着舒岩脸由白变红,舒岩刚要张口,安远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安远知道他张口又肯定是那三个字。
安远说:“我早就猜到了,我不是说之前接了这个ex葡萄酒公司的vi设计么,然后也接触了几位,嗯,你们这行怎么叫呢,专家?讲师?还是什么的吧,反正就是那个讲话时候的语气啊态度啊一看就是老油条,哎,也不是这么说,我是个粗人,你别介意,总之就是谈的时候很费劲,架子端的厉害,说起来,其实许平川是有点点那个意思的,而你……不过我也理解的,我这只是个小餐厅,我也打听过的,一般我这规模的餐厅,酒单都是找个酒庄随便搭搭的,甚至一两款两三款的居多,这种程度的,以你的水平,真的是太够用了。”
安远眼看着舒岩的脸更红了,他也有点尴尬,他说:“不说这个了,反正对你,我是满意的,就是你这个李老师,嘴脸实在是难看,你还是离他远点吧,或者你躲不开的话,我早晚接你上下班好了。”
舒岩忙摆手说:“不用的,不用麻烦的。说起来也怪的,李林,就是这个李老师啊,平日里不这样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跑来发疯。也许明天就好了吧。”
安远笑了,他说:“你以为这是发烧感冒蒙着被子睡一觉就好吗?我到是觉得这人估计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平日里装的太好了,这种人既然会暴露出来,他多半破罐破摔,搞不好就要和你缠到底的。我看,还是按照我刚说的,或者下班我来接你好了,反正我也和他说,是你男朋友。”
舒岩红着脸低下头,他说:“安远,你也听到了吧,我是个gay。你还是不要和我混在一起比较好,以免其他人误会,你以后说不清楚。”
安远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冷淡的说:“哪有什么误会,我也是gay。”
舒岩吃惊的看着安远,安远继续说:“之前没有和人说过,不是故意隐瞒,是觉得也没什么必要非要在人面前摆出自己的性取向吧。所以林立也不太知道,因为我和林立是属于那种,怎么说呢,就是虽然算熟但是没有熟到可以和对方讲这种事情的程度吧。”安远想,但是昨天开始就是那种程度了。
“你嘴巴张的太大了,都可以塞鸡蛋了,快合上。”安远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然后笑着看舒岩说:“我知道林立是的,我早就知道,因为我住的里那个gay吧很近,我见过他进出的次数估计比见到小区门口保安的次数都多。”
舒岩低声说:“那真的挺巧的。”
安远看着低着头的舒岩,把车停靠在路边,他回身看着舒岩的脸,轻声问:“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我问我吗?”
舒岩摇摇头,他说:“没有。”
安远说:“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舒岩看着安远说:“你问吧。”
“你有喜欢的人吗?”
舒岩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一会儿安远,然后扭头看着窗外,他说: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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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有”让安远的心简直要跳出胸腔。
他记起昨天林立和他说的话。林立说:“坦白吧,坦白你就是电话里那个人。”
可是安远想我并不能,我也不敢。他和林立说自己觉得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他现在的生活一塌糊涂,宋知非的出现让他觉得迷茫。
“迷茫?”
“对,迷茫。”安远老实的和林立说:“我觉得我很喜欢他,我喜欢他十年,这十年我都在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我想有一朝日可以和他并肩而行,但是你现在也看见了,我还是一团糟,我曾经想至少有钱会让自己的舒服一些吧,可是没有啊,老家那边的要求越来越多,钱啊,关系啊,人脉啊,就好像我是他们在江州的办事处一样,说起来就是谁让你在江州呢,谁让你是江州人呢?糟糕啊!林立,真的糟糕!可是宋知非呢,他变的更优秀了,然后让我觉得离的更远了,我和他吃饭,他就坐在我对面,可是我无话可说。“
林立说:“那你喜欢他吗?我说的不是乌托邦那种,是那种,你懂的,那种喜欢。”
安远摇摇头,他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敢深入去想他。但是当我见到现在的他的时候,怎么说呢,五味杂陈吧,我想他,而他出现了。”
林立笑了他说:“那么舒岩呢?”
安远吸了一口烟,也笑了,他说:“我也想他,他也出现了。”
林立说:“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二选一的题目,可是你却没有主动权。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为难啊?这个我也喜欢,那个我也喜欢,我到底选哪个与我共度一生呢?我说安远,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你觉得你选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直接会打出hd吗?好像你选了对方,对方就一定会跟你一样。现在他们两个都是自由的而只有你自己是画地为牢。”
安远默默的抽着烟,他想画地为牢四个字,真的圈住了他这十年,而之后的日子,还要这样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
“其实说到底,安远,你既不了解现在的宋知非,也不了解现实中的舒岩,无论你究竟更喜欢谁,对谁更有感觉,都不要去试图伤害对方,无意识的伤害也最好不要。我觉得喜欢一个人,要先从坦白开始,不要去说无畏的谎言,不要去遮掩伤口,我知道这很难很难,我其实自己都做不到,但是因为我只是局外人,所以你就当我是上帝,来说这一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