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来往的司机师傅就知道东西好不好,他们其实是最会吃的。许平川让舒岩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来,他去买面,这面馆还保持着旧时代的习惯,都是交了钱拿个单子自己去窗口排队领面的,敞亮的操作间一览无余,做好的面条放在台子上,自己端走就是了,没有服务员给你送到面前。许平川跑了两趟才把面都端到位置上,他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用自己带的纸巾擦了擦,然后先递给舒岩,再给自己也擦了一双,他说舒岩你快吃啊,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舒岩吃着这和家乡风格截然不同的面,才终于意识到,终究还是离开家了,这里是离家千里的陌生城市。虽然舒岩的大学也是外地读的,可是那毕竟是学校,父母每个月给着生活费,自己的任务就是学习,除了一些蛋疼的青春感悟,可以说是过的无忧无虑。但是此刻身在异乡的自己虽说是为了梦想而来,但最先面对的还是生存。
许平川看出舒岩兴致不高,他搅拌着自己面前的那碗辣肉面悠悠的说:“其实我本来想带你去吃点日料啊法国菜啊意大利菜什么的,可是我想你也不是来这边旅游的,这些菜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吃,还是带你感受一下地道的本土风情比较好,早日融入这里才不会有疏离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吃面了吧。”
舒岩说:“知道,因为便宜。”
凭良心说,许平川给舒岩买的这碗牛肉面,舒岩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咖喱的汤底配着碱面顶头的几大片牛肉上撒着充满国情的香菜,这种舶来的混搭居然美味无比。舒岩吃着面条,喝着热乎乎的咖喱汤,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和许平川有一撘没一撘的聊天,说起过去的校园时光,聊聊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当然也会少不了说说酒和考试。
在这个坐满差头司机的面馆里,两个怀揣着成为职业品酒师梦想的年轻人坐在老旧的桌椅上吃着热乎乎的面条,他们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然后各自演绎各自的精彩。
许平川说晚上要给舒岩接风,舒岩诧异道难道那顿面条不算吗?许平川嗤笑一声说我是那么吝啬的人吗?面条只是前菜,晚上的安排才是主食。舒岩说谢谢你啊,前菜我已经吃的很饱,主食怕是吃不下,不过要是有饭后甜点,倒是可以给我来一个。许平川一把搂过舒岩的肩膀,把嘴凑在舒岩耳边说:“包君满意,祝你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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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的时候,舒岩冷着脸对许平川说:“我可不可以回去睡觉。”
许平川皱着眉头刚敷衍走一个凑过来的小0,他转过身对舒岩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特意带你来这里开开眼的啊,舒岩你搞搞清楚啊你是个gay,弯成回形针的gay,你有没有点当gay的自觉啊?来到江州,你不来gay吧还想怎样,还准备偷偷躲在柜子里暗戳戳的等老天爷给你派下一个真爱来吗?每天不要甭的那么紧,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并不是犯罪啊弟弟!何况这里的口碑一直很好,你自己看看,这酒吧的环境,这装修设计,这来往顾客的质量,不说是江州最好的吧,至少算得上前列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舒岩,这酒吧的葡萄酒都是咱们公司供货的。”
舒岩有点诧异他说这个酒吧的酒居然是真的?
许平川点点头:“洋酒那部分我不知道,毕竟和咱们不是一个路数的,但是葡萄酒确实是和我拿的,就冲着他们敢于拿真酒来卖这点,我们是不是就应该尊重这家酒吧?”
舒岩说:“你怎么搭上这条路子的,这供货量应该不小吧?”
许平川说:“量的话也就那样,做这行都是细水长流是吧,至于怎么拿下这个单子的,说来也是巧合。你还记得我大学时代的那个男朋友吧?”
舒岩说:“哪个?你男朋友太多了,你好歹给点提示啊。”
许平川:“就那个啊,就是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诶,算了,我找的都那样的,反正就是我的前男友吧,他也在江州工作,然后他和这酒吧的老板……quot;
舒岩:“也有一腿?”
许平川:“放屁,你等我说完啊!他啊和酒吧老板是亲戚,反正不是表弟就是堂弟吧,我也没弄明白。总之是他介绍我认识的,一来二去混的熟了,这边的酒就归我供了。另外这边有几个常客和我也很熟,他们时不时的也会要一些酒,不过我就一个人,不太忙的过来,但是又不能推掉,所以带你过来,大家认识一下,以后他们有什么需要以直接找你。另外,我跟你说的3级那个人,晚上也会过来。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到了。”
舒岩:“所以他也是个g”
许平川说是的,也是个gay。舒岩说许平川啊许平川你不是准备把全江州gay圈的葡萄酒生意都据为己有吧?你是要弄组建一个全是gay的品酒师组织吗?许平川说冤枉啊都是巧合啊再说有生意不做不是傻子吗?另外我严肃的说我并没有把我的酒庄定义为gay的队伍,司机小张就是直男,纯的。舒岩挥挥手说随便吧随你高兴,反正你有认真做生意就行。许平川不满的说等你真的开始做这行了你就知道我有多努力多辛苦了。
说话间,许平川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讲了几句,就从卡座上站起来,向着一边挥挥手,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见到许平川打了个招呼,目光停在舒岩身上。舒岩也站了起来,许平川拍着舒岩的肩膀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