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耶律飞鹰被秘密召进了皇宫之中,从皇宫出来时已经是未时了,说起来耶律煌确实是个勤勉的好皇帝,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惦记着那把龙椅.
低叹了口气,耶律飞鹰回到王府时直接便朝着凝儿所在的厢房去了。那个叫青青的婢子最近让他给支到别的地方了,他可不想留一个不稳定因素在那小东西的身边。
进屋时屋内燃着两条红烛,烛光闪烁,可惜小东西却看不到,这烛火,也不过是让别人看着的。
凝儿做了个梦。梦里她坐在了一辆轿子上,那是辆富丽堂皇的轿子,而她一袭新娘妆,她的头上有笨重的金灿灿的凤冠。有人往她的手中塞了个苹果,她以为是给她垫肚子的,便一路给吃掉了,后来喜娘看不到她手中的苹果才低声道了句:“小祖宗哟,那苹果不是让您吃的。”
喜娘偷偷摸摸地又给她塞了个苹果,这才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道:“王妃,这苹果在见到王爷前可不能再吃了啊,这可是寓意平安的。”
情景转换,她一口一口地饮着药膳,后来一个蒙面男子出现了,那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她开始在地上打滚。
在一个情景,一个女子为了救她被歹人杀害,伤痕累累的她抱着女子一同坠入了山崖,朦胧间有个男人歇斯竭力的声音和风擦响……
惊醒,凝儿一对无神的瞳眸睁得老大,而她的双手也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坐起缩到了床边。口中喃喃,此刻她全副不安全的表现,“霄,霄,我怕,呜呜,我真的怕,霄……”
突然之间便有人将她抱起到了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耶律飞鹰低低哄劝道:“小东西,别怕,别怕,没事了。是做噩梦了吗?别害怕,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陪你。”
他的声音这样沉稳有力,凝儿一瞬间竟是依赖极了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于理不合,这下子她却还是不舍得离开。两只凝白小手紧拽着耶律飞鹰胸前的衣料,她自个傻怔怔地重复着道:“不怕,不怕,凝儿不要怕……”
耶律飞鹰将她抱得更紧,这样的亲近是他日思夜想着却屡屡不得的,小东西,本王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抱过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儿的瑟抖平息了下来。抖然推了耶律飞鹰一把,凝儿在心内暗骂自己不知廉耻,“王爷,请你放开玥儿吧,玥儿已经没事了,方才玥儿不是有意要……王爷,现在不早了吧,王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可好?”
“小东西,你究竟要多久才能记得起我?”耶律飞鹰因着凝儿此际明显不过的疏离冷漠心刺疼得厉害。小东西,你可知道本王如今整个心房上皆是伤口,纵横交错,丑陋至极?小东西,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记起本王,能够再喊本王一声‘允修’呢?
凝儿并未听清楚耶律飞鹰喉口间那声低叹,自顾自地摸索着要从他身上爬开,她心里头明白这样的亲近是大错特错的。
耶律飞鹰到底是放下了她,再是给她掖好了被子,“小东西,本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凝儿轻咛了一声以示回应,耶律飞鹰于是起身离去了。
直至再也听不到耶律飞鹰的脚步声,凝儿先前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侧着身子,她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异样。方才被那个男人抱着的时候,她竟是有了种他的怀抱让她无比熟悉的感觉,可她明明和北宁王没什么关系啊!
摇了摇小脑袋,凝儿不再让自己想太多。看来她和尧儿许是该离开这里了。这个王府让她觉得不自在,明明她只是个客人,可所有人却都好似把她当成了主人一般来对待,这样的违和感她不喜欢。
凝儿并不知道耶律飞鹰一直站在他的房门外,其实以他的能耐走路时哪里会有声音?有声音,也不过是想要让失明了的她产生错觉,让她以为自己已经走了而已。她才做了噩梦,他不论如何也不放心走得太多。该死的,他竟不知道她夜里睡得不安稳,只不知这是第一次还是……
天明,晨曦散落枝头,耶律飞鹰察觉到凝儿后半夜始终睡梦香甜,他这才大步流星地朝着书房去了。昨夜里耶律煌交代了他一些东西要调查,当然,耶律煌还提及了要他先将左相的女儿娶进府,只是被他一口给回绝了。
耶律煌在打的什么算盘耶律飞鹰自是清楚不过,毕竟是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交情,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耶律煌的,莫有过于耶律飞鹰。只是耶律飞鹰并不认为从那个骄横霸道的察木倩蓉身上能追查到什么,即便能,他也宁愿选择别的方式。
凝儿没想到自己清早醒来后便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苍辽国内的第一美女察木倩蓉。
“哼,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姿色,竟然也妄想着飞上枝头档凤凰。北尘凝儿,我可是想见你很久了。”小莲被派去看望尧儿了,凝儿喜静,这厢房外面并没有其他人的下人在,察木倩蓉一路是躲着护卫过来的,是以这会儿两人正面对上了也尚未有人知。
凝儿并不清楚来人是谁,只这人狂妄讽刺的语气让她平白生出了几分不愉。侧了身子,凝儿只做未闻。
“看来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北尘凝儿,你倒是好本事,死了就死了吧,你为什么不死得彻底一点?,更可恶的是,你都有了个小杂种了,居然还妄图能得到王爷垂怜!我就想不明白了,耶律大哥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物?莫非你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