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嗓子有点痒,他也没在意,咳嗽两声舒服了完事。
接下来的两天,是高强度的脑力活动,温艾非常投入,每次考完之后,脸都是红扑扑的。
最后一门考试在第二天下午结束,学生们呼啦啦地从考场里涌出来,直奔食堂而去,考了一下午,得赶紧找东西来祭一祭五脏庙。
温艾倒不觉得饿,他只觉得晕,想找个地方安静地休息一下。逆着人潮回了教室,本想稍微趴一会儿就去吃饭,谁知直接睡死过去,还做了梦。
温艾梦见自己在吃棒冰,是他最爱的芒果味。他舔得特别欢快,还对着天空大喊,扬言自己还能再吃五万根。老天爷很善良,立马下了一场棒冰雨,铺天盖地的棒冰砸下来,将他埋在了底下。
他被困在棒冰堆里,棒冰上面冒出来的寒气毫不客气地渗进他的血肉,游走过四肢百骸。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关进了冰箱,还是急冻室那一层。
温艾被冷醒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同学们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温艾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10,原来晚自习都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撑起身体坐正,头依旧晕乎乎的,比睡之前还要厉害,身体里涌过一bō_bō的寒意,鼻子也有些堵。用手背试了试额头,果然发烧了。
温艾踩着虚浮的步子到饮水机那儿接了杯热水暖手,回来时将一溜排的窗户全关严实了。这几步路差不多耗光了他的力气,身体被无形的铁块拉得直往下沉,坐下时几乎是倒着下去的。
温艾向系统求救:“我不行了,快给我加点特技,‘感冒病毒一键清理’之类的。”
系统很为难:“没有特技。”
温艾:“想哭。”
系统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特意去百度了一下,回来建议道:“多喝点开水。”
温艾:“……你还是玩游戏去吧。”
眼皮阵阵发重,温艾蜷缩成一团,很快迷迷糊糊地沉了意识。
孙梦真搞定了作业,转转脖子放松一下颈椎,突然发现自己的前桌嘴唇苍白地伏在桌上,脸颊还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赶紧翻找自己有没有带药,结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出几颗痛经灵。
这个时间点,校医早抱着老婆孩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根本找不到人拿药,还是快联系他的家里人比较好。
孙梦真走到温艾的座位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醒醒,快醒醒。你爸妈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你。”
温艾已经烧迷糊了,呢喃不清:“爸妈……国外……”
孙梦真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又问:“那管家呢?你有存号码吧?我直接拿你手机看了啊。”
温艾的手机很干净,缝隙里没有污垢,拿在手里也感觉不到油脂的黏腻感,一看就是经常清洁着的。孙梦真想起自己那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擦过的手机,暗自唾弃了一把,然后把温艾的手机放了回去。
屏锁那里有密码,她没办法解。
想起蒋诚和温艾是表兄弟,孙梦真又在教室里看了一圈,意料之中地没找到人影。就在她皱着眉毛踌躇不已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让开。”
孙梦真吓了一跳,缩着肩膀退到边上。
许长洲走上前帮温艾,孙梦真明白了过来,正想说班主任那边就由她去讲,结果瞄到许长洲口袋里露出的半截请假条,到喉咙口的话立马就咽下去了。
得,她刚刚那一通都是白折腾,人心思缜密的,早把一切都安排妥了。
温艾这病来得厉害,眼下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许长洲也没打算叫醒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大衣给他穿好,背上人,拎起两健步如飞地走了,步履间带着一丝急切。
“去哪儿啊同学?”出租车司机把表打上,转着方向盘,慢悠悠地开上了主干道。
许长洲帮温艾正了正坐姿,一边跟司机报了温艾家的住址。像赵家那种高门大户,有私人医生随时待命,比起去医院排队挂号,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车速逐渐攀升,拐过一个急弯时,没有意识的温艾直接倒座位上了,软趴趴的跟掺多了水的面团一样。
许长洲把他扶起来,又朝他那边挪了挪,把肩膀送到他头边,方便他靠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目光在闭着眼睛双颊绯红的温艾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司机是个跑了七八年车的老司机,形形色|色的客人载过许多,五花八门的事也撞见过不少,他瞅着温艾那样儿,像是……被下了药。
确实是挺漂亮一孩子,看起来年纪还小,遭遇这种事只怕一辈子都爬不出泥潭了。
司机不停地去瞟后视镜,放慢了车速,却没有调头去派出所,他在犹豫该不该管闲事。
许长洲察觉到司机频繁的窥视,掀起温艾衣服上的兜帽给他戴上挡住脸,给了司机一个警告的眼神。
司机被这眼神冻得浑身一寒,脑回路一下子通了。这两人的目的地是全市最著名的别墅区,高官巨贾的聚集地,这事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
车子重新加速,司机也不再看后视镜了。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下车的时候,许长洲把温艾移到车门口,还没来得及转身背他,温艾就被外面灌进来的寒风刺激得直往他怀里缩,嘴里嘟囔着冷。
温艾这会儿倒不像刚才那样没骨头了,拽着许长洲的衣服,各种不肯撒手。车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