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然轻抿一下小嘴,脸上才浮起些许笑意,说:“好。”
刚挂电话,曾柔又叫:“然然,快过来,这条裙子好漂亮!你试一下!”江然无奈地叹气,朝曾柔走过去。曾柔把她推到更衣间,帮她穿上礼服,又推她到镜子前面。
礼服是平肩鱼尾款,很贴身。镜中少女身段窈窕凹凸有致,鹅黄布料衬着赛雪肌肤,松软黑发配上明眸红唇,无需任何装饰,都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啊。”曾柔的口气感慨又失落。
“没你当年好看。”江然说,不耐烦地掀了下裙摆。
曾柔吁了口气,又有些自得地说:“确实还缺了一点风情。”说着,用双手裹住江然裸露的雪肩,晃了晃,“不过没关系,你年纪还小,可以学。”
江然低头:“我学那个做什么?”
“你不懂。女人嘛,长得怎么样是其次,风情是最最要紧的。”曾柔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江然没有说什么。
对于曾柔而言,风情确实是最要紧的。要不是凭着这幅美貌又充满风情的皮囊,她不会从小乡村一步一步走出来,让江城礼娶她,心甘情愿出钱支持她的明星梦。不会让更有权势的男人看上她,继而抛弃丈夫女儿投入他人怀抱。没了婚姻的束缚,她在娱乐圈跟资本圈里混得如鱼得水。
曾柔的奋斗史,真要写出来,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贫苦少女上位记。
曾柔理着江然的丝滑长发,貌似不经意地说:“我听说,林尚俊要跟江暖风订婚。”
“是啊。”江然说。江家跟林家本来是故交,两家儿女的事儿在羊城商界圈子里早不是什么新闻了。
“可我看那林尚俊倒像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跟他爸爸当年一样优柔寡断。他真舍得放弃你吗?”曾柔意味声长地说。
江然头皮一凛,转过头来看曾柔。曾柔手握着她的头发,脸上笑得很甜:“怎么?难道我说中了?”
曾柔跟林尚俊的父亲,也是一段不可说的过去。
江然咬了下嘴唇,把脸拧回去,低声说:“衣服太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想换下来。”
“去吧。”曾柔软软地说,递过一件红色礼服,“你把这件换上,这件应该更衬你的肤色。”
“我不想换了。”江然拒绝,直视着曾柔。
曾柔蛾眉轻敛,轻唤:“然然!”江然拎着裙摆跑去了更衣室。曾柔轻轻侧过脸,整排衣架后放露出一个单反镜头,端着相机的男人朝曾柔比了个ok的手势,曾柔勾起红唇,右颊现出浅浅酒窝。
江然把自己的衣服换上后从更衣室出来,曾柔在收银那边结账,五只大袋子摆在她脚边。江然走过去,朝袋子扫了眼,有两件是她今天试过的。
曾柔低头在收款单上签字,说:“明晚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江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问:“什么?”
曾柔轻抬起下巴,目光柔和地望着江然,语调惆怅地说:“我这一把年纪了,也该让外面知道一下我还有个女儿了。”
江然愕然,问:“为什么?”
曾柔伸手捏捏江然的脸颊,慈爱地说:“傻孩子,为了不让那些坏家伙觊觎我的财产啊,让他们知道我有女儿,我的东西将来都是我女儿的。”
江然嘴唇紧抿起来,不说话。
曾柔落寞地说:“我知道你不稀罕我这点财产。你爸爸留给你的会比我能给地多的多。你爸爸同杜惜蕊结婚是做过婚前财产公证的,他们各自做着各自的公司。江家的那份,最后都会落到你手里。”她伸手拉住江然的腕子,握在手里捏了捏,轻叹一口气,幽幽地说,“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没给过你什么,年纪大了,才想明白亏欠你很多。也不知道现在回头还来不来得及。”
一席话,如石投水,激起涟漪无数。江然这些年一直在祈求抓到的某些东西,此刻仿佛被送到了眼前。
“明晚,你能去吗?”曾柔问。
“我……”江然张了张嘴巴。
曾柔抓紧她的胳膊,恳求说:“别拒绝妈妈,好吗?”
江然终是泄了气,垂下脑袋说:“我得先跟别人换班。”
买完衣服,江然陪曾柔去做了,买了搭配衣服的首饰,之后曾柔吩咐司机把江然送回了家。江然坐在自己客厅的地毯上,看着曾柔给她买的几袋子东西,心里面特别不得劲儿。她给叶斐打电话,想跟他聊聊,可响了无数声他都没接。
大概是又忙去了。
江然颓然叹气,身子一歪躺到地毯上。她想,他说晚上要给她点东西,会是什么呢?
下午江然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去医院上夜班。这几天天气转晴,温暖了许多,急诊病人少了,晚上江然大部分时间待在护士站。
叶斐说六点过来,结果没来。七点也没来,直到十一点,他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