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子上隔三岔五地向外头眺望。他扬起手来招招手,然后就看着妹妹离座而起,隔着窗朝他捂住脸哭了。
这一下梁厉的心都悬起来了,几个健步冲进店里,在她边上没头蚂蚁一样转了好几圈,又去拉她的手:“清清,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韩清见到哥哥,哭得更凶,抽抽答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哥……他混蛋……”
人潮熙攘的快餐店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但另一个角度来说,在这样喧闹忙碌的地方,也很难一直哀哀戚戚哭下去。梁厉拉着她坐回座位上,又去要了一叠纸巾,竖起耳朵听她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听明白,原来是小两口约好了出去玩,走到一半在火车上拌起嘴来,韩清看下一站正好是梁厉在的城市,一赌气,直接拎了包下车,投奔表哥来了。
这原因听得梁厉心里直苦笑。他是知道这个妹妹的,在两边的大家庭里都算年纪小,从来都是人家让她,加上从小就漂亮,养成了一副绝不吃亏的性子,又生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克得住,还能把她气得在这里嚎啕大哭。但做哥哥的就是这样,道理上明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感情上就是不能忍受外人欺负自己妹妹,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由着她哭骂完了,又递过一张纸巾:“好了,清清,不哭了,就在这儿住几天,我带你四处玩玩,等那个傻小子后悔去吧。哭了这么久哭累没?吃点东西?”
韩清顶着一双完全哭肿的眼睛,委屈又坚定地摇头:“……等你来的时候气饿了,先吃过了……”
梁厉这才发现原来满桌子的空盒子全是她留下来的,他又说:“在车上睡得好不好?先回去睡一会儿,醒了再想晚上的活动?”
韩清愣愣走了一会儿神,好半天才摇了一下头,又接着点了一下。
……
回家的车上韩清歪在车上睡着了,梦里还皱着一张小脸,有点愁苦;梁厉看着她的睡脸,下意识地想给詹之行打个电话,手机都掏出来了,又如梦初醒一样收回去,不去与他联系。
这个钟点往m大方向走得很顺,车子停下后梁厉推醒韩清,拎了行李,领着还迷迷糊糊的她上楼进了家门。上楼的时候韩清说:“哥,你说你怎么住到这种地方来了,要不要给自己找这种活罪啊。”
走在前面的梁厉闻言回头望她一眼,笑眯眯地说:“谁要你哥现在是个穷光蛋了呢。你既然来投奔哥哥了,就凑合点吧。”
韩清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姑姑说的一点没错,自找的。谁知道你工作没了转眼把房子车子都卖了,疯疯癫癫玩了一年多?大禹为了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你为了玩,那是根本不着家了,比大禹都行。好不容易等你玩够了吧,又跑哥,我是真心羡慕你,潇洒啊。”
梁厉听了只管笑,正好到家门口了,摸出钥匙开了门:“姑奶奶,别损我了,进来吧。”
自从和詹之行干柴`烈火之后,这套租了的房子就用的少了,詹之行要是过来,必然要帮着收拾干净,时间一久,梁厉也习惯了,但韩清一进门,立刻大叫:“哥,嫂子呢!”
梁厉被她这猛然的一喊惊得汗毛都站起来:“胡说什么,哪里来的嫂子。”
“我才不信呢!就你那邋遢劲,要是没女朋友家里能这么整齐?哦,原来是读书是因为女朋友在这里啊,她现在人呢,带我去见见她嘛。”
梁厉对着韩清闪闪发亮的眼睛,难得地被噎了一噎:“……没影的事,别乱喊,来,帮我换个床单。”
找床单又花了一番工夫。洗好的衣物都是詹之行放的,梁厉眼下不能直接打电话问,韩清又在耳边各种追问传说中的嫂子,一时间只觉得头大如斗,好不容易笨手笨脚地铺好床,站在门边交待一句“你先睡,别太兴奋,睡醒了我们吃晚饭”,就镇定地,夺门而逃了。
卧室里的动静没多久彻底地低了下去,想来韩清还是累了,沾床就倒,梁厉上了会儿网又玩了会儿游戏,不知怎么的就是意兴阑珊,加上前一天睡得不怎么好,索性在沙发上也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好,梦里他一直记得在等个信,加上沙发对他来说实在窄小了些,好几次差点翻下来,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居然就这么睡到了天黑,一直到耳边远远地响起电话的铃声,他蓦地想起早些时候詹之行说一起吃晚饭的事情,猛然惊醒,赤着脚跳下沙发去拿搁在餐桌上的手机。
可手机上并没有任何来电显示,这时房间里又有铃声,梁厉听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应该是韩清的手机在响,他看了看手里安安静静的手机,握在手心里,又重重地躺回了沙发上。
卧室里电话一直在响,又一直被掐断,而梁厉一直等到天黑,还是没等到那个晚餐的电话。
第36章
自从醒来,叶宁予在客厅里坐立不安,活像一只热天正午铁皮屋顶上头的猫。
他每隔十分钟就给艾子明打个电话,对方却无法给他任何确切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让他不安,烟抽空了,他就躲回房间里涂指甲,涂了又卸,卸了再涂,直到洗甲水把指甲周围的皮肤染得看不出原来的肤色了,时间依然过得很慢,而游敏也依然消息全无。
他是一天前消失的。
出院之后游敏搬回了叶宁予的家,继续着司机的工作,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精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