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厉衡是什麽时候带来的这些果子,拿著有准备做什麽用?柳睿并不明白,他只是从爱人平静温柔的神态中产生出一种感觉:应该不会是一件坏事。
然而梭罗果又能有什麽样的用处呢?
他猛然记起了那天在瑶池树林里的一番对话。
“我倒非常希望能够能与爱卿共同孕育出後嗣来。”
这是那时,厉衡对他所说的话。
那时的自己,对於这个妄想嗤之以鼻。
然而现在呢?
暂且忘记了羞赧与违和感觉,柳睿反复地咀嚼著那一个词语。
後嗣、後嗣、孩子……
他并不反感孩童,甚至也曾经期待过有朝一日结婚生子,希望孩子的活泼与可爱,能够少许温暖自己孤独苦闷的心。
只是一旦决定了与厉衡厮守一生,便以为是与那种天伦之乐无缘的了。
然而现在……
他怔了一怔,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麻痒,似乎是遭了什麽撩拨,变得激动起来。
可他又很快地记起了另外一句话。
“男子体内并没有适合後嗣孕育的场所,以是瓜熟之时,便是那人穿肠的末日。”
那原本就微乎其微的怦然心动,於是便在一声叹息中泯灭了去。而厉衡也因为这一声叹气而抬起了头。
“怎麽站在那里?”他笑著站起身,留下那几枚红果在桌上,“你是给我送点心的?”
柳睿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桌前将碟子搁在红果边上。
厉衡跟到他身後,试探性地问:“还记得这果子的作用吧?”
柳睿没好气地回答他:“记得,能让你肠穿肚烂的果子。”
“那是他们不懂得正确的使用方法……”厉衡见他果然对这果子有些特殊的印象,於是愈发放软了态度解释:“其实早在律例严谨的上古时代,这果实便是为了让单独的男女仙人获得後嗣,若我有办法,让你们‘母子平安’,你可愿意为我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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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睿闻言,先是怔了片刻,而後截断了他的话。
“要生你自己生,既然都是男人,那麽你我也没有什麽区别!”
他神情严肃,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更像是在赌气。厉衡觉得他似乎对生子这件事并不十分抵触,心中正有些暗喜。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睿与厉衡同时循著声音向外看,却见是一名瑶池的仙子贸贸然冲了进来,一看见厉衡便跪拜行礼道:“启禀大将,王母说龙君已经回到了水晶宫,请你立刻过去。”
片刻之间,柳睿煞白了脸色。就算是他一时无法理解所听到的话,也隐约察觉了一些变故。
他抬头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厉衡,刚想要张口,却惊讶地发现,那种在瑶池里曾出现过的、动弹不得的感觉又回来了。
敖缙回到水晶宫。
配合灵丹所需用到的仙草此刻已经在他的手中,而药方上所说的“灵脉”,在他的水晶宫禁地里便有一个。为了给与南雀最好的资料,早在出发之前他便已将服食了灵丹的南雀安置在灵脉里修养,安待自己拿著仙草回来,然後只要让南雀将草汁服下,便算是大功告成。
不久之後,南雀便能睁开眼睛,就算要回到过去那种磕磕碰碰的日子里去,此时此刻的敖缙也会觉得那是幸福的。
努力按捺住激动的情绪,他屏退左右,径直往禁地而去。因为不愿走漏消息,此刻在禁地里服侍南雀的,只是他一个幻影化身。
按照只有龙族宗室才知道的进入方法,男人焦急地穿过层层障壁,终於见到了灵脉的影踪──而那曾经令他又爱又恨的人,此刻正闭著眼睛端坐在水中。
并不仅仅是他一人,事实上,在南雀身边的水里,有个面目与敖缙一模一样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护著他。
敖缙走到灵脉边上,水中的男子立刻抬起头来看他。目光交汇之间,水中的化身已经站起身来,接过了敖缙手中的仙草去熬煮。而敖缙本人则走下水中,轻柔地在南雀的耳边说道:“你再忍耐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回来。”
说著,他将南雀从水里打横抱了起来。回到岸上,用丝巾为爱人擦去浑身的水珠。
虽然缺了一味仙草,但是先行服下的金丹似乎确实有些效力,南雀苍白的身体如今有了血色,而轮廓也比从前圆润了一些。薄薄的眼皮底下偶尔能看见眼珠缓缓的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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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做梦。
嘴角勾出了一抹难得的弧度,敖缙温柔地抚过南雀的鬓角。很快的,只要喂下药汁,他便可以唤醒南雀,问他究竟梦到了什麽。
然而药汁尚未熬成,禁地里却响起了一阵不应出现的嘈杂声。
似乎是有人闯了进来!
这怎麽可能?除了龙族嫡系之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进入的方法!
敖缙心中著实一惊,他立刻脱下外袍将南雀严实裹住,又展开结界将他圈在里面。等他作完这一切,正见一队持著明晃晃兵器的天将闯进来,其後跟著龙宫的守卫,都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龙君敖缙。”这些人中看似为首的上前一步,抱拳道:“有仙家揭发您违法天条、擅自修改天仙命格,我等奉玉帝之命前来,希望您能有个交待。”
敖缙不动声色地看著他们。
龙宫禁地不是说闯就闯的,宫内守卫尚且不得其门而入,眼前这些天将,之所以能够登堂入室,显然是得到了谁的指点。
是谁?他暂时还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