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我还没告诉你,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心里怕得要命,也後悔得要命,我还没向你道歉,也没和你说谢谢。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怕你再也不会醒过来。”
“……”
江云霄怔得像个傻子。
他的手由江少行握著,就维持著互相凝视著的姿势,一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在江少行突然而来的一番话语里江云霄竟动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的眼神胶著,江少行还在继续。
“那时候我负气骂你并非我的真心话,对不起云霄,我们和好吧。”
那一年当他知道江云霄的感情,他骂他贱,骂他变态,那年他年轻气盛,又恰逢父亲因为他去世不久,人生迷茫,世界崩塌,他终於怀著复杂的情绪离开了江家。
时过境迁,江少行不再是当年的江少行,变得成熟後他再一次回到所爱的男人的身边。
他紧握著这个男人的手,不想再失去这人又一个数年。
江云霄怔怔地瞪大眼睛看著江少行,怕这一切都是自己幻听。
那一年父亲去世,他疯狂地和江少行干了一架,他骂江少行是败家子,是害死他们父亲的凶手。他们像被迫分开的连体婴,背道而驰,再也无法重合到同一个轨道。
几年後,在这样的场景,在他们都被子弹在身上开了洞,於这样明晃晃的灯光下,宁静的两个人的世界中,江少行再一次对江云霄说“和好”。
第一次在那个漆黑的满是枪声的夜晚,江少行对江云霄说,如果活著就和好,後来他们没有再提此事。
突然之间,又仿佛回到那一晚,看著江少行的血染红了他的身子,深深的惧怕让江云霄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真的恨过江少行。
於是江云霄一下便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里,甚至是思维。
这一刻,他全身颤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和江少行和好,竟然会让他突然之间力气抽尽,让他的眼前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忘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如此在意这麽一件事,在意了这麽多年,今天终於记起。
江云霄没有说话,他说不出任何话。
他只是望著江少行,望著他。望著眼前男人汗湿的额头,成熟的眉眼,雪白的衬衣,而心中抽搐。
该道歉的人是他江云霄。他是江家的长子,他本该有更宽容的胸怀,本该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包容和保护他的两个兄弟。可是他做了什麽?他逼走江少行,许多年。
原来他其实一直都在後悔,在内心里後悔当年的那件事,後悔这些年他和江少行之间发生的所有。只是自己一直未能察觉。
他是个不称职的兄长。
“云霄。”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抚上江云霄红了的眼角:“和好吗?”
江云霄伸出双手,狠狠地,终於,把离开他身边多年的重要的存在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对不起,少行。”
作家的话:大哥这麽老实,以後只能被二哥吃得死死咧,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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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鲜币)温柔猎狩2y慎)
29.
“我说了下面我自己洗!”
“你也答应给我机会报答你了,我觉得应该从现在开始。”
“我干你妈江少行──!”谁他妈需要这种强制的报答!
江家的两位哥哥和好了,但似乎某些相处模式,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兄友弟恭。
江少行仗著某人的伤比自己严重许多而肆无忌惮。
江大少的裤子最终被江二少以“报答”的名义强行脱了下来,於是恼羞成怒的男人操起手边的洗发露或是润发乳就朝笑得格外无耻的另一人扔了过去。
“我妈就是你妈,大哥,你想清楚再乱来。”男人堪堪偏过身,瓶子没撞到他,可怜地落了地,瓶盖被摔开,流出了一地的液体。
江少行却仍旧笑著,一边笑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把自己也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
“现在很公平,我也什麽都没穿。”不要脸的男人毫不在意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好身材,还有在腿中间晃荡的小东西,那根东西也有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尺寸。
坐在轮椅上的人视线对著的地方几乎正是那个部位,於是他唰地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偏过头:“你他妈是暴露癖吗?!你以为你身材很好?有什麽好炫耀的!”
江少行想说他才不是炫耀,而是勾引,是如此赤裸裸的勾引,明明他的肢体语言已经这麽明显。
但可惜的是,江云霄似乎并不愿意上钩。
江云霄被(强迫地让)江少行伺候著清洗了头,擦干净了脸,一屋子都是洗发露的香味。
江少行大方赤裸地在江云霄面前晃来晃去,後者头痛地想,为什麽他要在这个地方,和江少行这麽古怪地呆在一起?
江少行的心情看起来是非常的好,也许和吴苏落到了他的手里有关,也许和他现在正摆弄著江云霄有关,但江云霄的心情一点都不算好。
温热的毛巾拂过江云霄的锁骨,坐在小凳子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时候:“小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这样洗澡。”
“我记得。”江云霄回过头来道。
他甫一垂目,目光迎接上江少行递来的视线,男人的手握著毛巾,继续在江云霄光洁的肌肤上游走。
“突然好怀念,”江少行说。
而後,他空闲的左手突然盖住了江云霄的後颈。
“哥哥。”男人直直地望著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