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时节倍思亲,白栋何能例外?一封封信书飞去了白家庄,又带着亲人的味道飞了回来。
娘亲的身体很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会坚持每天锻炼白栋传授的‘养生拳’,本来年龄就不算大的娘亲只是前半生困居山野,操心操得人憔悴,否则怎会四十不到就鬓边生了白发?经过这些日子修养,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已是华发再黑、大有返老还童的趋势;草儿读完《尚书》了,知史而明鉴,虽然有时还是免不得顽皮,却是不会带上小伙伴去看族中的小孩子撅屁股拉屎了。
白栋已经特别修书给杨朱,家学中过了《诗经》《尚书》的子弟可以暂停学业了,这些先秦时代的著名典籍固然要学,也不能学成呆子,再往下要麽开儒家经典,要麽就是百家学派,可没什么数理化可学,他可不希望看到族中子弟也成了诸子百家,每天瞪起眼睛辩论、握住拳头骂娘。
要和~谐啊,天下能不能和~谐很难说,最起码族中是必须要和~谐的。杨朱为此很郁闷,他原本是计划着将这帮白家子弟一个个都教成顽固不化的‘小杨朱’,不想白栋早有先见之明,试图发信提醒白栋不可荒废了族中子弟的学业,却被白栋轻巧巧一句‘我自有安排’挡了回去。
信中的苦酒像个怨妇,她在卖弄着文华超市和白家商社的生意如何如何好,其实白栋从她的潜台词中可以看出端倪-‘先生哥哥,苦酒经营的很好,你却不曾认真经营过苦酒哦?’说到底还是对自己送亲齐国、整日与小公主耳鬓厮磨不甚满意,估计已经喝了好多坛老醋。于是回信告诉她,送豆腐脑儿来白家的苦酒是最美的,你的先生哥哥永生难忘。古代的女子也是要哄的,她们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份关怀和想念而已......
踏着明月上路,抖落一身秋风。这是个诗一样的季节、诗一样的夜晚。白栋发现公子因齐的脸皮其实也很厚,人家徐公明明不曾请他,他却非要跟了同去,还说什么我与徐玉昆是好朋友,要去徐园还需要他请?说来有半月不曾吃到他家的奶酥饼了,今夜当可一快朵颐。白大哥。莫以为小弟是沾了你的光,若是没有我陪你同去,你就不怕丽娘活活吞了你?她是徐玉昆的嫡亲表姐,每日在表弟身旁晃来晃去,口水都要流进缁水了,却始终没定下名分来。今天见了你这个鲜嫩多汁的白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啊?
白栋大为吃惊,仔仔细细打量了公子因齐一番,确定这货绝非穿越者后,才松了口气。真是不能低估古代人民的智慧啊,像这类具有深刻意义的词语未必就是后世人专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经验主义都是虚无主义!
家家都熄了燎火,放眼看去,整座临淄城都沐浴在月色之中,这个城市是恬淡的,却不是很安静,经常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前半刻还是两小儿辩日、后一刻已换成了艰涩难懂的易经,月下读春秋的人也很多,不让关二爷专美于前。只有在换读大书的‘休息时间’才有人轻吟低唱弄辞舞赋。
白栋居然听到了有人在做他刚刚创出的‘新诗体’,或许是这诗体太新了。一时还难以把握,做出的诗可比后世的那位韩复渠韩大主席-‘天上一轮月,地下两个人,我俩皆看月,携手念黄昏’。似乎还行,比那位为了做诗就将泰山颠来倒去的韩主席可强多了。可这才一日时间啊,新诗体便流传如此之广了?
徐玉昆的‘徐园’距离白栋所住的国宾馆不远,公子因齐是个大大的骚人,说是踏着月色最美,因此没有乘车,两人并肩而行,只有几位卫士随护;见到白栋面露惊奇之色,公子因奇笑道:“白大哥怕是不曾想到吧?这就是齐国、这就是临淄,文风之盛盖天下独也!你的新诗体比辞赋更易上手,被几位学宗赞扬后,一日间就传遍了临淄城,恐怕不用半月,就能传遍齐国,再过上一段时间,怕是连老秦也传到了,现在你有了个新的名头,可想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白栋大为好奇。其实连他自己都小看了近体诗,要知道先秦的辞赋虽好,也有感情喷薄、姿意汪洋,可也因为字数太多,很难‘通俗’,无法让人一眼看出辞人赋人所托之志;而近体诗就不同了,五言绝句只有二十个字,就是最繁变的七言律诗,也不过才五十六个字而已,诗人很容易就可寄托情感、抒发胸志,哪怕是奉经义为上的百家诸子,也会十分喜欢,偏偏又是在文都临淄,还有个不迅速流传的?
“小诗宗!”
“诗宗?有些惭愧啊,可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小字?”
赤果果地剽窃了鱼玄机大美女的一首诗,居然就成了诗宗,这是必须要惭愧一下的,可为何还要加个小字?是个男人就会憎恶这个字眼,白栋岂能免俗?
“孟师他们仔细研究了你的新诗体,发现这种诗体有辞赋言志之妙,且更有胜之,而且与辞章歌赋似有脉络相通,但能明辞赋者,皆可迅速掌握。所以辞赋可称‘大诗’,你的新诗体则为‘小诗’。白大哥既是新诗体的开创者,当然要称为‘小诗宗’了......对了白大哥,小弟今晚陪你踏月而去徐园,偶得一新诗,还请大哥指教啊?”
公子因齐摇头晃脑地吟道:“踏月徐园访,忽报小诗宗,丽娘当延首,何时良人来?如何啊白大哥?”
白栋瞪了他一眼:“无景无志、恶趣低俗,一塌糊涂,滚蛋!”忽然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