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打量眼前的凤鸣,气定神闲,「呵呵,鸣王说笑了。我们怎可能是恶名昭彰的单林海盗?」
对上凤鸣那边绝对不相信的眼神,贺狄装模作样的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哦,是了,忘记了挂上敝国的旗号。空流,你去。」
空流当即答应一声,对後面扬声命令,「挂旗!」
「挂旗!」
不一会,鲜明的旗帜迎风升起,出现在萧家众人的视野中。
凤鸣多少被容恬指派的老师调教过一番,最少各国权贵的旗帜还是认得的,一看之下,瞠目结舌,愣了半天,「单林王子?」
「对。」贺狄点点头,忽然露出肃容,隔船向凤鸣施了一个平辈的见面礼,朗声道,「单林二王子贺狄,见过西雷鸣王兼萧家少主。」
他一行礼,随侍在後面的空流当然不能乾站著,也跟著行礼。
本来恶劣到极点的双方对峙,忽然掺入一丁点**不类的礼节,让所有人都摸不著头脑。
「萧家少主凤鸣,见过单林二王子。」凤鸣露出微笑,也向贺狄还了一礼。
容恬派系的高手也跟著他,敷衍地回了一礼,萧家众人却以洛云为榜样,个个直著脖子盯著贺狄,根本不为所为,手照样按在剑柄上,完全是一言不合我们再厮杀一场的架势。
凤鸣却没有令他们失望,礼尚往来地还了一礼後,挺起腰来,脸上收敛了笑容,变得无比正经,沉声道,「既然来者是单林的二王子殿下,那么恕我直接发问了。我们和单林无仇怨,为什么王子勿然在同国阿曼江流域对我们发动袭击?这样毫无理由的偷袭行径,难道是单林的风俗习惯不成?」
对象是单林王族,凤鸣的态度理所当然变得和对付海盗不同。
要知道,海盗来无影去无踪,杀人越货打了就跑,所以干坏事不需要考虑後果。
换了单林王族,那就不同了,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岛国也一样。今天他们即使全军覆灭,只要容恬得到消息,日後一定会报仇。
所以,根据凤鸣小脑袋的分析,估计……也许……可能……大概……会立即被对方干掉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要是对方王子是个疯子,那就难说了。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呀?
唉,别的先不管。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对方给震慑住。考虑到对方已经把己方给震得够久了,现在怎么也要扳回一点来。
容恬从前是怎么教的来著?呃,好像是两军对阵,兵力不足,就要以气势支撑,因为战争打的不一定是前方,还涉及後方各自的势力强大与否。两军将领的对阵交谈非常重要,历史上兵力弱的一方将领戚藉出众的口才,要对方将领考虑决战的後果,倚靠复杂的政治後果的假设,最後平安离开的例子还不少。
当初容恬教这个的时候罗罗嗦嗦了一大堆,听得凤鸣晕头转向,傻著眼问,「是不是打不过,就吓唬吓唬?」
可怜的容恬老师又好笑又好气,只能点头说,「是」。乾脆抛开战争课程,把笨学生抱上床,狠狠在另一个战场展开身体教育。
「身体教育」方面的脸红事,现在当然没空去想,不过凤鸣勉强记起来容恬教的「打不过就吓唬」。
说起吓唬,恰好凤鸣还有那?一点资本。
「我西雷地大物博,兵力充足,一直与贵国相安无事。如今虽有小小内乱,容恬暂时没有返国,然而东凡王放已经向容恬投诚,收复西雷,也不过是短时期内就能做成的事情。至於萧家,更有无数散布各国的高手。今晚的事还牵涉同国王族。同时得罪这?多人,王子就不考虑其中的後果吗?」凤鸣冷然哼了一声,「这次无故毁我萧家船队,连同国王族的船只也一同攻击,请王子给我一个合理的答覆。否则,今夜纵使战死此地,终有一日,会有人为我报此大仇,血洗你单林王族。」
贺狄瞧著凤鸣认真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
俊美清逸的脸蛋虽然绷起来,手上身上又是鲜血,不知为何,这位鸣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人一种血腥或残忍的感觉。
贺狄生性冷酷,出手无情,非常善於观察敌人的眼晴,鸣王的眼睛黑白分明,光华流转,水波荡漾,澄清得如没有任何瑕疵的水晶,还带著一丝困惑和愤怒,看在贺狄这个杀人无数的海盗大头领眼中,只出两个字—有趣。
对著凤鸣义正词严的质问,贺狄轻描淡写地道,「鸣王真是冤枉我了。单林只是一个小小岛国,怎敢同时开罪西雷、同国和萧家。今晚的事,我也只是一番好意。」
「好意?」
萧家主船上,人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有没有搞错啊!
「你这个都叫好意。」贺狄弯著唇角,大言不惭,「萧家少主心怀大志,要清除单林一带的海盗,开拓贯通十一国与单林的双亮沙航线,本王子听到消息,实在太高兴了。海盗的问题,一向让我王族非常头疼,双亮沙在单林遍地都是,偏偏运不出去,岂不可惜。」
打死凤鸣也不相信有什么好意,不过这头两句,倒是听得合情合理。
如果子岩在,一定会立即揭穿贺狄的把戏。单林王族根本和海盗勾结,以提高双亮沙的价值,同时形成海面上的单林岛国的保护网络。
「我私下猜想,既然萧家少主敢于挑战单林海盗,那么和海盗的交战,一定很有把握。萧家船队的作战能力是有名的,而我呢为了对付海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