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回教室上课了。
有人好奇地问王舸怎么这么快抄完了,王舸平淡地表示因为之前就开始抄了。
从那以后一直到运动会,每天如一。有时候他会遇到陈溪,他们会一起跑一段路。更多的时候,王舸就自己一个人跑满5圈。
不过这次运动会的接力有点特殊,谁跑第几棒不是由班级自己决定,而是在比赛前由抽签决定。
体育委员带着参赛选手练了好几次交接棒。轮到王舸和林斯远配合的时候,他似乎总是有话要对王舸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舸在训练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话,比如提出疑问,几乎不说话。而休息的时候,每次看到林斯远朝他走过来,他就站起身跑掉。
其实他在那天发泄过情绪以后对林斯远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怒气了,王舸意识到他怒火的源头是对自身无能的愤恨。借由这次事情,他获得了迈出新的一步的勇气。
为什么他能和林斯远发火,却不敢对初中那伙人发怒呢?王舸自己也清楚,因为他感觉到林斯远是带着善意接近自己的,而初中那些人不是。
就好像很多人敢和亲人大吼大叫,到了外面却任陌生人怎么欺压也依然忍声吞气,不敢发作一样,无非是仗着亲人会包容自己罢了。
现在林斯远在王舸心里就是这么一个角色。他相信林斯远可以包容他的无理、暴躁和自卑。
这份相信又从何而来?是他每一句略带调侃的话语?是他当时自陈希望王舸能融入班集体时真切的眼神?还是他每一个顽皮的笑脸?
这件事或许是一个契机,是王舸与过去的自己诀别的契机。
他们双方都有错,林斯远错在自作主张,替别人做决定。而王舸觉得自己错在没有就事论事,那天在水房发泄出的怒火到后来就成了迁怒。
这让他现在不想面对林斯远,他觉得自己情绪还不够稳定,很容易再次爆发。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校园会,两人像小学生一样互不理睬,看到了也不打招呼。
开幕式过后,校运会就正式开始了。大喇叭时刻播放着通知和各班写上去给运动员加油的小纸条,一条加文明分十分。
张老师强制布置任务,每个人必须贡献5张。王舸思考着措辞,一笔一画地写在便签上。
纸张突然被阴影笼罩了,抬头一看,面前站了个人。
陈溪上身穿着班服t恤,下身套着运动短裤,笑眯眯地看着他。打趣道:“写得这么认真啊?”
王舸下意识地用左手遮住纸条。
“唉,不想给我看就说呗,我又不会抢你的。”陈溪撩起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对了一会有我的200米比赛,记得去看。”
被她的热情感染了,王舸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小子真幸运,班花都对你青睐有加。”旁边走过一个男生,留下一句感叹。
陈溪是班花?王舸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她的长相,觉得还挺实至名归的。这么说林斯远就应该是班草了,他是长得挺帅的。
怎么又想到他了。王舸强迫自己不去考虑有关林斯远的事情。王舸忽然意识到林斯远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了,居然胡思乱想也可以联想到他。
道理很简单,这么久了第一次遇上一个对他播撒善意的人。就好像困境中从天空中垂下一根希望的麻绳,就算告诉自己是陷阱,也情不自禁地想要牢牢抓住。
就算林斯远对每个人都这样友善也好,他还是刻进王舸的心里。
200米先分组进行预赛,再进行决赛。陈溪轻轻松松闯进了决赛,淡定地补充水分,反倒是她的闺蜜激动的要命。
与此同时,广播响了起来:“下面播报男子800米决赛获奖名单。第一名:高一九班林斯远。第二名......”
听到这里,九班同学已经扯开嗓子庆祝起来,王舸根本听不清后面的名次。林斯远回到班级大本营,同学们立刻上去把他围住,七嘴八舌地向他祝贺,候杰还冲他的胸口锤了一拳,笑着冲他嚷嚷着什么。
林斯远夸张地捂住胸口,作势要晕倒。
有人从背后拍拍王舸的肩膀,他浑身一颤,很不自在。
“我跑的还行吧?”陈溪得意地发问。
他认真的点头“非常好。”
陈溪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真会说话!”
王舸不解,他只是说实话而已。
“听说400米接力就在下午,你加油啊!”
“谢谢。”
体育委员抽好签,王舸是第三棒,林斯远是第四棒。
这个安排对九班不是很有利,因为把跑得最慢的安排在了第一棒,容易被同组的人在一开始就拉开距离。这也没办法,谁叫体育委员手气这么差。
5月艳阳高照,塑胶跑道被烤的发烫。空气好像都是热的,而运动员们的热情比这还要高涨。
王舸换上校服短裤,把腿架在单杠上压腿热身。林斯远走过来,默不作声地一同热身。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集合的广播响起了,他们各自去到报到处报到。王舸是第三棒,先行出发。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加油。”
王舸没回头,他在心里应下了。
随着一声枪响,运动员如离弦之箭一样飞离了起点。虽然他们班的第一棒很努力的在跑,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竞争对手甩开一段路。
第二棒侯杰拿到棒以后立刻向前猛冲,龇牙咧嘴的脸十分狰狞,不过这个时候没人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