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遍,出现一个人的名字。
你是否来接我了?
李未央?
容浅夜正待出口喊他的名字,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半点,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眼皮更是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等等,等等,我没看错吧?他好像
正是一脸惋惜地站在床边看着李未央这个王者抱着怀中的人不断痛苦地呼唤的人,突然,似乎是眼花了一般,看到那面色若纸的人,嘴巴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
这,这,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这次,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难不成刚才真是错觉?孟沧有些怀疑地上前,伸手摸上那人的脉搏,只手指一触上那人似乎已经变得冰冷的皮肤,眼眸蓦然睁大。
这,这,不可能,他
他惊得一个踉跄,猛然后退了几步。
孟先生,你怎么了?一旁的张管家,发现了孟沧反应的不对。
活,活了明明想马上将那两字说出来,却是不知怎么回事,话一到口中,就打了结。
那张管家却是听出了名堂,蓦然转头,同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被主子死死地抱在怀中的人,豆豆眼,第一次睁得老大。
只那抱着人的李未央,没有发现怀中人的变化,面上神色,逐渐就变得从来没有的冰冷,仿佛,立马就要化身成为一个杀神。
夜儿乖乖待在一个让本王一下去了就找得到你的地方,待本王一个一个将那些欺负了你的人替你讨了债,立马就下去寻你,莫要走的远了。
看着似乎是在说着疯话的人,张管家终是叹了一口气,上前,摸上容浅夜搭下的手,感觉着那微弱的脉搏,心头有些慨叹。
索性,他活了
王爷,王妃活了
孟沧上前,小心地与那突然变得跟杀神似的一个人说道。
那人却只是眼眸定定地看着窗外,再不应一个字。
小,夜儿他,他真的活过来,要是不信,你自己摸摸他的脉搏。
他却是不敢上前太近,怕这人,一掌将他震出屋去,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这人将人抱回来时与他下的死令,你若医不好容浅夜,你便跟他一起下去!
这次,那人死人般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许久未曾动过身子的人,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终是抬手摸上容浅夜脖颈处的动脉。
有着不少茧子的手,从那白若玉璧的脖颈移开,然后,又依着开始的动作试了一试,感觉着手下传来的微弱脉搏,他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将手移开,再次触上去。
李未央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几颤。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躺好,头也不回地对着众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孟沧留在这里。
夜儿乖,为夫陪着你,你果然也是舍不得为夫的,为夫,好高兴。
站在床边一头银发的人,看着两人这般,突然就有些羡慕起来,那个叫做容浅夜的人。
这孩子,似乎生来就是一个极端的存在,痛苦得极致,又幸福得极致。
被人背叛抛弃到极致,又被人爱到极致。
冰火两重天,莫非就这般。这火,却是有融化冰的趋势。
李未央,李未央!世上果然只有一容浅夜,够你这般爱。
作者有话要说:
☆、冬雪
天佑十七年,夏,长安王府的大门口,突然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没几日,长安王李未央亲自护送一口黑漆的棺材出了王府,一路到城郊的皇陵。
城中人哗然大惊,难不成果真如传言,长安王妃暴病而亡?
不久,传言杨大将军遗孀容苏羽,在那坟前哭了整整一日,一日下来,人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了起来,谁都不认识了,见着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就喊夜儿,说些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京城百姓均是信了,长安王妃果真是病亡了。
云国,都城。
四王爷云锦,看着手中李国传来的书信,眉头瞬时蹙起,看着信纸上容浅夜三字,沉默无声。
良久,听着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才似从梦中醒来,转头,看着书桌上那卷画卷,眸色黑得深沉,拿过画卷,慢慢打开,画里,眉色的浅淡少年,微微侧身,星辰的眸中带着三分纯真,七分寂寞,一头发丝,慵懒地在风中飞扬。
你本不该有忧伤,本不该背负这一切,却是成了这场恩怨最无辜的牺牲品。你,本该好好地被人捧在手中,宠在心中。
怎么?王爷现在心疼了?
容酒站在门口,表情在一片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那时离开李国,你若将他带走,他也许就不会死。
跟了本王走,本王也不能保证护他周全,那人是本王姑姑,我亦不想让她难过。
那王爷就收起你的同情心,既然立场不同,那他便是我们的敌人,便是该死,不值得同情。
听着此话,云锦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站在门口那一片阴影里的人,他是你容家的人,你又是他的表哥?你就不替他难过?
此话却是迎来那人一声嗤笑,他早就是被容家抛弃的存在,生死荣辱都与我容家无关。
是吗?
云锦低头,有些无奈地看着画卷里的人,苦笑一声,早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真不知这是否你故意的,你这一死,我云国与李国就彻底敌对,再无回寰可能。真不知道是你在玩儿火,还是姑姑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