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那人是谁,只求王爷能留下我可好?我不要什么名分,我什么都不与他争,只求王爷能留我在身边伺候。此时,杨岚的眼里,几近哀求。
容浅夜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可以为另一个男人放弃那样多的东西,不惜牺牲一切委曲求全,只为盼得那人一眼的眷顾。
想不到,爱上一个人,可以变得这般卑微。
李未央只是冷眼看着他。
本王与你杨岚说过,一切都在本王决定,容不得你来闹事,有如地狱魔魅的人从杨岚手里抽出衣袖,单指挑起那人下颌,眼眸里是掩不住的凉薄,如今你已是云国和容家的弃子,于本王来说也无半点用途,再是这般不顾及身份尊卑,本王当下就抹杀了你!
一句话,听得大厅里的两人都变了面色。
瞬时就失了血色的杨岚,看着面前眼神冰冷如魔鬼的人物,身子突然就开始冰冷得厉害,这冷情的人,冻得他发颤。
你若是识趣,就乖乖的离开,别让本王让人请你离开。
杨岚唇色都开始变白,身子有些不稳地站起来,神色恍惚地往着外面走去。
待屋中只剩两人,容浅夜看着坐在桌旁的人,眸色越是幽深起来,他突然觉得,李未央这人,果然就是传说中难以揣测的人物,城府之深,利用尽一切能利用的人。
若是,连自己都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呢?
你在想什么?李未央见着容浅夜此时神情满是复杂,瞬时蹙起了眉头。
容浅夜转头看着门外风光,起身径直离开,我在想,这天气怎生突然有些冷了,这就去加点衣衫。
好久,这厅堂里,李未央只是沉着面色看着那人消失了身影的方向,手中的瓷碗,啪的一声碎成几片,拳头再握紧,碎瓷片片片入肉,那艳红的血,便顺着手腕滴落而下。
来人。
属下在。
与云国的人传书,让他们好生与那老皇帝敲打敲打,容家的老爷子真正的外孙、杨家的后人在我李国这里。狸猫换太子?狸猫就始终是不上台面的东西,却恰好来骗他在深宫人老糊涂,李未央松了手上的瓷片,从座上站起身来,负手看着门外,任着手上血流,他容家既然想在我李国通商,你便好生与各部说声,那些暗处的商行都让着他们些,让他们短时间就做大,也算尽我李国一番心意不是?
属下遵命。
另外,以后若是再有人敢在王妃面前多说一句,杀无赦!那杨岚若是有任何疑点,你便命人直接抹杀,将尸身送到他容家去,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容家这墙头草在哪处站得了脚!
容家的人?敢伤他的人,该灭!
作者有话要说:
☆、梦征
墨染的黑夜,四处寂静无声。
站在床边,容浅夜看到李未央安静地眠于床榻之上,只是,那枕在他肩上的人,眉头紧皱,似是陷入梦魇一般。
那人是谁?明明他才该是那个人的,为何,自己会站在床头?
不久前,两人才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交缠,那一头发丝散乱地铺在床上的人,早已累得昏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睡得不是很好,那**在他乱动之间已是滑下了肩头,从颈间开始,露出满布的吻痕。
夏日本就较炎热,虽然室内有下人放了好几盆的冰块,可是床上的那人,还是将身上的薄被给踢开了去,露出一双莹白如玉的腿。
月色入户,照在床榻上交颈而眠的两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凉和温柔。
沉水香安静地在红木几上燃烧,升起淡淡的香烟,清爽的香味,减去这夏日的一分燥热。
梦吗?只有在梦里,才会看到自己睡在床上,又觉浑身无力得慌。可是,容浅夜又觉自己清醒得紧。
他第一次作为第三者,站在一旁看着李未央和他自己,李未央的睡姿,永远都是那般规矩,他在床旁站了几乎有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见他有任何乱动,倒是旁边他自己那具身子,无意识地因为有些热会乱动几下。
李未央,我这般枕着你,你肩膀明日会麻的。
他弯下腰身,看着床边闭着眼眸的人,却是几次张口,都觉很是无力,一个字都说不出,试了几次,就似被什么东西缠缚住,越挣扎越无力,他只好放弃。
李未央,若是连你都利用我,骗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容浅夜将头凑近了些,这样,他才看得更加清楚面前这人刀削的容颜,夜色般的眸子,仔仔细细地将他面上每一道轮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若骗了我,我容浅夜这剩下的残命,什么都不做,就专门让你不好过,你说可好?让你跟着我死,还是让你李国灭国,嗯?
在容浅夜的心中,若是李未央骗了他,那便是比那云国的人还罪不可恕。若是别人知道,定然会觉得他想法很是不可思议,但是,他就是要这般认为。
因为,容浅夜在这世上,就只有这一人够他眷念不舍。
有时候,他觉得这世上什么人都看得透,有时候,他又觉得,他什么都看不透。
残喘着一口气,他本想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慢慢等死便好,可是终归,思来想去,觉得不讨些回来,他心里会不甘。
有人无端将那些罪孽强加在他心上,让他失去了所有,他觉得委屈,憋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快憋成疯子了。
我告诉你一切,你会帮我吗?若是对李国不利,你是否会舍弃我?他在心里问着床上的人,眼眸越是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