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妈我自己来,您坐着。”
芦安怀一边动作,似叹非叹:“还是您疼我,老婆根本不心疼我。”
这话说的,连弯腰站在鱼缸旁喂鱼的靳成嘉,都忍不住笑。
沈书妍脸一红,没办法,只好走到他跟前:“……你也不数数自己的年纪?没羞没躁的。”
“小骞,先进来坐,别理你舅舅。”
靳骞点点头:“谢谢舅妈。”
沈书妍是芦安怀的妻子,而靳成嘉和江兆瑛则是靳骞的爷爷奶奶。
芦安怀夫妻根本不用喊他们一声爸妈的。
老话说,见舅如见娘。
从妹妹妹夫不在的那天起,芦安怀主动担下了照顾靳骞长大的责任。
那晚,在一夕之间垂垂老矣的靳成嘉夫妇面前,芦安怀跪下,哑着嗓子叫了声爸妈。
靳成嘉夫妇对妹妹有多好,芦安怀一直看在眼里,也很感念。
她们兄妹从小母亲早逝,被在明大文学院当教授的父亲带大。只是父亲也时,他便和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学生,组建了新的家庭。
幸好妹妹嫁给靳赋,江兆瑛待她像亲女儿般的疼,一口一个“宝贝安风”,总算弥补了缺失的一份情感。
芦安风每每和哥哥说起,也总笑盈盈地提起,“今天妈妈怎么样怎么样”、“妈妈做了什么好菜给我”之类的话。
妹妹如今不在了。
她受过的好,理所当然,便要他这个做哥哥的还。
何况,靳骞还小,要的是一个完整的,能保护他的家庭。
无论如何,他都心甘情愿这么做。沈书妍原本就是妹妹的舍友兼闺蜜,更是别无二话。
“小骞,”芦安怀按着外甥的肩,往卫生间带:“你先去洗个手,我看吃饭不急,待会儿吃点水果。”
“……水池在外面。”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没眼力见呢?”
芦安怀一皱眉,笑的特别无奈:“这是大人讲话,让你不要听的意思。听话,就两分钟。”
说完,芦安怀把卫生间门一拧,把靳骞锁里面了。
靳骞气的拍门:“……喂!”
“喂什么,你得叫我舅舅……”
听声音,这家伙已经跑的远了。
“爸妈,我跟你们说!”
芦安怀语调是极其八卦和激动的:“靳骞这小子,正儿八经是深藏不露。平时一句话不说,好啊他,默不作声就喜欢上他们班最漂亮的小姑娘了。”
“什么?”沈书妍叉着的猕猴桃,还停在半空:“有……有有多漂亮?”
芦安怀一脸骄傲:“不夸张,我见过的活生生的小姑娘里最好看的。”
沈书妍再次被丈夫的形容词,无语到直摇头。
“这样啊,安怀,”江兆瑛喃喃:“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追的人肯定很多吧,就小骞那个性子,唉。”
“别别,妈您别愁。我看他和那小姑娘八字绝对有一撇,您孙子的性格闷……”
芦安怀也知道用“闷骚”这个词,形容自己的外甥似乎不太好,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安怀,你去把他放出来吧,关着干嘛。”
靳成嘉背着手,笑了声:“他敢做,还怕我们开他玩笑么。没这个道理。”
“诶,好嘞!”
芦安怀刚答了声,偏心偏到冰岛的沈书妍就飞快越过他,把靳骞领了出来。
“别理你舅舅啊,”沈书妍揽着靳骞,对丈夫怒目而视:“……他人来疯。”
听见靳骞居然还低低嗯了声,芦安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靳骞。”
靳成嘉很少连名带姓喊他,听的靳骞下意识直了直背脊。
“爷爷不是那种思想不开通的人,恋爱都是人本能的东西,没有什么早或晚的,喜欢就是喜欢。”
靳骞脸唰的声红透了,低头看着景泰蓝花色的鱼缸,连“嗯”一声都困难。
“但是我也赞同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