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她就完完全全被他的人盯住,再度联想到一些事情,她蓦然抬眼,“五行门,难道五行门也是你......”
“没错,刀宗的修罗台没要你的命,五行门也是我用来试探你们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安然回来了?”无回谷是一个意外的变数,他们至今不知道谁在帮他们,如果修罗台的阴谋是兰怀瑄设计,那他怎会知道他们平安回来了?剑崖那么大的势力尚且不知道她这个人,五行门又怎会知道她和明大哥的关系,还将她模仿的惟妙惟肖?
“哈哈哈,问的好!”
“你们在刀宗失踪了,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亲自去了一趟刀宗!”他的身上再现一股巍然霸气,“没想到最后,一趟北域之行,我还有幸见到了故人,闻月霄!”
“你把前辈怎样了?”一一尖声道。
“放心,我怎会对一个身有残疾的老人家动手!”兰怀瑄诡异一笑,“但是,前辈恐怕是因为出卖了你们,而太过内疚了......”
知道前辈定然出事,一一无力地闭上眼。
“一一,你想过没有,从你一出现,所有帮助你的人,对你好的人,全都出了事......”兰怀瑄感叹道:“你实在是个天煞孤星啊!”
“我......”一一黯然。兰怀瑄说的不错,一切无辜丧命的人,都是因为她。
“你不是一直想见到你的师父吗,事到如今,你如愿了吗?你的大师父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二师父嫁给我为妻,他们就在这同一个地方,可是他们,却生生世世都不能见面!”
“你太可怕了!”一一毛骨悚然。
“是吗,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兰怀瑄阴沉沉说道,随即捉住她的右手,用力将她手腕抬起,“步逍遥,她是你教出来的,那么,我就在你面前,把她彻彻底底地毁了!”
步逍遥闻言,蓦然抬头看向他,通红的眼里,是深仇,是巨恨,是可悲的无能为力。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一一察觉不妙,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是兰怀瑄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紧紧将她的手禁锢,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一痛的脸色煞白,却毫无反抗之力,她知道,即便是她没有被他点了穴道,她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兰怀瑄实在是太强大了。
“干什么,我好废掉你啊!”
一道白虹闪过,一一都没有觉得有痛感,就发现血沿着自己的手臂不断滴落下去,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才是钻心的痛楚传来,“啊——”她绝望地惨叫起来,但是兰怀瑄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因疼痛和恐惧扭曲的面容,随后的点了她手腕处的穴道,血这才流的慢了一些,他又在她的伤口上撒了药,最后才松开了她。
一一萎顿在地,看着满地的血,看着自己有些麻木了的手,她浑身剧颤。
兰怀瑄擦了擦霜雪落上的血迹,将它慢慢插回了刀鞘。
见一一那样绝望的哭着,他露出一副怜惜的表情,“看在你二师父的份上,我留你一命,否则,她该恨我了!不过,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废人了!”
“你的手再也无法握刀!”
废人......一一讷讷看着自己的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没有想到,兰怀瑄没有杀自己,而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他废掉了她握刀的手,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千万倍,她今后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受尽凌虐,但是,她一个废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兰怀瑄也蹲下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你这么想念你的大师父,如今我给了你机会,你可要珍惜啊!”说着,他看了眼步逍遥,又道:“万一,我哪天不高兴了,就把他杀了!”
一一浑身一抖,面上是极尽痛恨之色。
“呵呵呵......”兰怀瑄缓缓起身,高高在上地看着可怜的她,“你一定有许多话想跟你大师父说吧,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他便转身而去。
一一看着自己慢慢渗出血的伤口,不由失声痛哭。
被囚禁在里面的步逍遥低下头,哀叹一声。
听到这声叹息,一一突然抬起满是血和泪的脸来,看向不过才两年未见的大师父,哽咽道:“大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大师父,呜呜呜......”
年幼的时候,只要她一哭,大师父就会将她抱在树上,然后施展轻功去捉那些鸟儿来给她玩,她将鸟儿放走,大师父再去捉,如此乐此不彼,直到她最后不再哭泣……可是现在,他们师徒两个皆成了阶下囚,一个被囚禁多年丧失了全部的意志,一个刚刚被废掉了右手,相顾无言,只有无尽的痛苦在蔓延。
无穷无尽的黑暗将他们吞噬,卑微如蝼蚁一般的他们在濒死中挣扎。
她摸到了颈间的那个小银牌,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字,明沨,她紧紧将这两个字握在了手心,小银牌带着她自己的体温,将余热传到她的手中,汇入四肢百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