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没有说话,但表情一看就是不太高兴。
“到底怎么了啊?”明明出县衙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情绪这么低落。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看那个骆举人?”
顾灵泽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一直看他了?”
说完便回忆起来,想着想着,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坏笑。
他突然把脸凑过去,跟赵承墨贴的极近,“怎么?你吃醋了?”
顾灵泽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对方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他认真的看着赵承墨如墨般的眉眼和通红的耳尖。
突然觉得对方就像以前吃过的冰淇淋,虽然外表总是冷冰冰的,但尝到嘴里却是甜的。
“我怎会刻意看他?他哪有你长的这般好看。”
顾灵泽说完便自顾自的朝前一直走着,留对方一个人还傻傻的站在在原地。
赵承墨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不知想到了什么,低沉而有磁性的笑声渐渐从喉间溢出。
到了吴大哥店里,把谭知县找他们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大家听完都笑的前仰后合。
“要我说这李氏就是自找的,自己儿子娶个夫郎有什么不好,非要这么装神弄鬼。”
许夫郎听着陶大婶的话,也点了点头。
“对了。”吴大哥看着他们两人,“赵家的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赵家就像一只苍蝇,不停的在眼前飞来飞去,让人烦不胜烦。
“明天再来解决他们。”顾灵泽自然有的是办法。
一家人等到下午,接了金子和吴锐,一起到云来酒楼用了饭。
隔天吃过早饭,顾灵泽和赵承墨就出发去了县城。
到了赵家门口,开门的是赵洪文,一看是他们,惊慌失措的赶紧把门关上。
赵承墨一脚把门栓踹断,两人面带从容的走了进去。
“你们还有脸来,爹娘都被你们害成什么样子了?”
赵洪才面带凶狠的看着他们,好像随时要扑上来咬人。
顾灵泽发现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遇见的极品全都会倒打一耙。
不想跟他们废话,他直接进入正题。
“最后问你们一次,断亲书到底签不签?”
赵洪才红着眼看着他们,“想让我们签断亲书,除非拿五千两银子来,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顾灵泽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拉着赵承墨就朝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屋内传来了赵洪才的喊声。
“想要撇下我们自己过好日子,下辈子吧!”
顾灵泽挑了挑眉毛,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转眼间又过了几天,顾修逸寄来了信。
信上问起他们何时出发去京城,他好提前准备接待。
顾灵泽不由得感叹对方的心细如发,连徐明彦会试的事情都提前想到了。
正准备提笔回信,赵承墨走了进来。
“赵洪才出事了。”
再到赵家时,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堂中坐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两人一进院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们。
“三、三弟,你救救你大哥吧!”眼前这个哭天抹泪的是赵洪才的媳妇。
胡氏也趴在地上叫喊,可现在没人顾得上管她。
赵传铁佝偻着腰走到赵承墨面前,努力放缓了语气。
“三儿,你借五百两给你大哥,以后这钱就从孝银里面扣。”
赵承墨听了却没有丝毫波动,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人。
“你真要把你大哥逼死吗!”赵传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拿钱没问题,只要你们签了这个,我们马上掏钱。”
顾灵泽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了断亲书,把纸展开,递到赵传铁面前。
“你休想!”赵传铁一把抢过,疯了似得抓在手里撕碎。
顾灵泽淡定的从怀里又拿出一张,对方作势还要抢,他猛的把手收回,让对方扑了个空。
“你想清楚了,这是最后一张,你若再撕烂了,赵洪才今天就没命了。”
赵传铁抬头死死的盯着赵承墨,一脸狰狞的说道:“洪才可是你的亲大哥!”
“那他又何时把我当过亲兄弟。”
那些以为已经忘记了的童年记忆,一幕幕在心尖划过。
赵承墨攥紧了手指,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了他紧握的拳头。
赵承墨松开手指,与对方十指交扣,那些不好的记忆,便如小溪中的细沙,被这涓涓细流冲刷的一干二净。
一个黑衣壮汉这时从正堂走了出来,眼神不停的扫着三人。
“怎么着,这钱,你们到底谁出。”
“我可没工夫陪你们耗时间,要是没钱,我们就把赵洪才带走。”
“到时候缺胳膊断腿,也怪不得我们。”
“带走!”话音刚落,有两个同样身着黑衣的壮汉,把赵洪才像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等等。”顾灵泽出声叫住对方。
“赵洪才欠了你们多少钱?”
黑衣男子张开手掌比划了一下,“这孙子欠了我们赌坊五百两,我们老板仁义,零头都给他抹了。”
顾灵泽从袖中拿出五百两银票晃了晃,待那壮汉要来拿时,又把手撤了回去。
“别急,我还有问题要问。”说完,又看向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