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已经开始往这边来了,祁越一指何珍,对郑越风道:“郑公子,此人身有怪疾,可莫要让他染给楼中客人。”
郑越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人蒙着头脸,确实怪异。自然,他也知道祁越是不想见他们,他也乐得帮个忙,便伸手招来了小二,把人指给他看,“这人有病,别放进来了!”
少东家的话,小二自然听从,他瞅了眼人,小跑着就下了楼。
“不知这两人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乡下人,。
祁越拍拍何凌让他继续吃饭,边回道:“是我夫郎家的,亲戚。”
“亲戚”二字说得很是微妙,郑越风立刻便懂了,谁家都会有那么几个不招人待见的亲戚!至于再多的,他也不会问,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钱氏跟何珍在医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祁越他们回去,眼看着晌午了,两人肚子都有些饿,只好出来找个地方吃饭。
谁成想到了卖吃食的这条街上,一抬头就瞅见了那个白眼狼何凌坐在家酒楼的二楼吃饭,这可把她气坏了,他们还饿着肚子呢,这个不孝的竟然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
“珍儿,何凌在哪儿呢!”钱氏拽住何珍,给他指了指。
何珍抬起头,就看到何凌跟坐在他身边的祁越也正往他们这儿看,还冲他们这个方向指了指,之后就见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位年轻公子转过脸来,那公子长相俊朗,衣着光鲜,看着就像有钱人家的少爷。
“那公子是祁越的朋友吗?瞅着挺有钱啊!”钱氏也看见了那年轻公子,心里寻思着,她们家珍儿若是能嫁给这位公子,也很是不错,看着比祁越还要富裕!
何珍没搭话,他看着那几人转过头去,像没看见他们一般,那年轻公子还笑着跟何凌说话,他紧紧的捏住手里的药包,心中暗恨,何凌这小贱人何德何能,拥有了祁越还不够,竟能结识这样的公子!
钱氏见何凌竟敢装作没看见她,本来就因为花了银子心里不舒坦,这下更是恼火,“珍儿,我们上去寻他们,好东西可不能自己个儿独享!”
何珍没有反对,跟着她往酒楼大门走过去。
“对不住了两位客官,敝店可客满了,请两位下次再来吧!”她们的脚还没踩上门口的台阶,就被里面小跑出来的店小二拦了去路。
“我们寻人,楼上靠窗那桌人跟我们一路的!”钱氏指了指二楼,又要抬脚往里走。
“哎哎哎,这位客官,您可别逗了,那桌是我们的少东家,他在招待客人!”店小二拦着不让她进。
“少东家?”这么大个酒楼的少东家,那得多有钱啊,她更得上去了,这可是比祁越更好的金龟婿啊,“我们就是跟你们少东家的客人认识,那是我侄儿跟侄婿!”
“实在是抱歉客官,我是真不能让您进去!”店小二死死的拦住他们,寸步不让,他可不想丢了饭碗。
“哎,你这人……”
钱氏刚想教训,就被何珍拉到一旁,“娘,是不是何凌跟那公子说我们坏话了?”
钱氏觉得他这话有道理,因为成亲的事儿,何凌心里一定记恨他们,指不定在别人面前怎么编排他们呢,她越想越恼,冲着二楼便嚷嚷开了,“何凌,你给我下来,你大伯母跟堂弟还饿着肚子呢,你吃的倒是香!”
她这一嗓子喊出来,周围的人都停了脚步看热闹。
何珍没拦住她,看着旁边人看笑话的眼神,觉得丢人极了,他拽住钱氏的胳膊,“娘,这么多人呢!”
钱氏甩开他,“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这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长什么样!”
眼看着人越围越多,何珍也拦不住他娘,“只得缩着肩膀,做出一副怯怯的样子,声音还带着哭腔,“娘,堂哥他嫌弃我们,我们便莫要招他烦了!”
何珍那样子对比二楼衣着光鲜的人,着实是可怜,人群已经开始对着二楼指指点点了。
何凌放下手里的筷子,再没了吃饭的胃口。
祁越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注视着楼下的目光蒙着一层冰霜,可怕的让人胆寒。
郑月言猛地端起茶杯站起身,她走到窗边,往下一泼,楼下立刻便传上来一声惊叫!
何凌诧异的看着她,都忘了难过。
郑月言把手放在窗沿,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大婶,真是对不住,人家身体赢弱,一时没拿稳,没烫着您吧?”
被兜头泼了一杯茶叶水的钱氏都要气疯了,她那衣袖擦干脸上的水,指着她就骂,“你个臭丫头,竟敢拿水泼我!”
“我就泼你了怎么样?我还敢砸你呢你信不信!”郑月言抬手就把手里的空茶杯扔下去,正摔碎在钱氏脚边,吓得她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钱氏抖着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老太婆,在这个镇子上,还没人敢指着我堂堂郑家小姐的鼻子骂我臭丫头,你是头一个,本小姐记住了!”郑月言叉着腰,全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不少看热闹的人听到她的名号,就变了脸色,低着头匆匆的就走了,这郑家的闲事儿,他们可管不起!
钱氏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姑娘是和那少东家坐在一处的,那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旁边人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一时间吓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