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调侃,祁越回以一笑,开口询问道:“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对啊,村长他们都来了,乡亲们也到的差不多了,我爹跟我娘在外面招呼,让我来喊你!”说起正事,林生收起了嬉笑的脸孔。
祁越在这儿也没个长辈亲人,所以只能让林山跟方氏过来给他坐镇了。
两人一同出了门,坐在院子里的乡亲看见祁越都是眼前一亮,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以前只道何凌是个命苦的,谁知人家还摊上个好相公!有钱不说,脾性样貌也是顶好的!
人家请来做饭的那个,据说是镇上有名酒楼的大厨呢!平常人家哪能到那种地方吃饭,今天倒是有口福了!还有人家现在待客的瓜果点心,都是镇上有名的点心铺买的,连他们喝的都是茶叶水呢!
“成个亲就大把大把的撒钱,不过就是娶个年纪大又名声不好的哥儿吗,太过铺张浪费!”一个看着还挺年轻的哥儿撇撇嘴,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嫉妒。
“你这是啥话?人家有钱愿意花,咋就浪费了?”跟他做一桌的一个哥儿听了他的话,有点不满。
这哥儿名叫李枣,是王铁生的夫郎,他男人跟林生的关系好,他跟吴玉兰也就走的近些,对祁越跟何凌的事儿也就知道的多些,对他们印象挺好的。
“本来就是,那何凌可是连个线头的嫁妆都没给,祁越还出了五十两的聘银,扔水里还有个响呢!”那哥儿对何凌特别不喜欢,不就是长得好看嘛,有时候在村儿里遇上,他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李枣特别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人家祁越自己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酸的?人家就愿意给何凌花钱,有钱又愿意给夫郎花的汉子,可不多,凌哥儿就是有福!”
李枣这话就是在嘲讽那哥儿,他叫刘雀,是村里赵家幺子的夫郎,那赵家在祁越没来之前,是村里唯一一家有牛车的,村里人要去镇上,都要坐他家的车,一次一个铜板,赵家在村里也算是富户,可惜他们家人都特别扣,平时连件新衣裳都少给刘雀买。他现在见祁越为了何凌这样砸钱,心里自然是又羡慕又嫉妒!
刘雀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男人抠又不知道心疼他,一直是他心里的刺,李枣还非要点出来!
李枣见他不吭声了,也不再和他说话,人家在喜宴上用好东西招待他,他还不高兴,真是心里有毛病!
对于有人为了他花不花钱而吵起来的事,祁越是不知道的,他此时正骑在沐琰背上,在敲锣打鼓的声音里,喜气洋洋地往何家去!
不少跟过来的半大孩子们嘴里说着吉祥话,追着讨糖吃,祁越早就给了林生一大包瓜子跟糖,这会儿也都派上了用场。
他买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做的精细,比村里人家买的要好吃很多,孩子们吃的高兴,吉祥话说的更是勤快!
何家的门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见迎亲的人过来都让了路,个个都笑盈盈地给祁越道喜,他心里高兴,从怀里掏了红包出来发,每个人都有份儿。
跟着他过来迎亲的人走到门前,一边敲门嘴里边喊着迎娶夫郎的吉祥话,没多大会儿,门便被何富何贵打开,何天也站在一边儿。
早已下马的祁越跟对方见了礼,不管心里面再怎么不待见这家人,大婚当日,面子上的功夫该做还是得做。
钱氏扶着蒙了盖头穿着喜服的人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还跟着牵抱了孩子的刘氏跟郑氏。
祁越满心喜悦的往前几步迎了上去,却在靠近的那一刻,眼中闪过异色。
钱氏笑的开心,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祁小子,我家哥儿就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夫郎!”
她话刚说完,穿着喜服的人就抬起一只手,停在他身前。
祁越垂眸盯着那只手,良久都没有去牵。
钱氏到没有觉得他发现了什么,这才刚打了个照面,她又笑着道:“祁小子,你这是高兴傻了不成?快把人迎走吧!”
祁越还是没伸手,他抬眸直视钱氏,道:“我来接我的夫郎!”
还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僵了僵,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钱氏脸上的笑收了几分,似乎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你的夫郎不是在这吗?”
站在一边的林生凑过来,不解地看着祁越,“你干啥呢?还不快把人迎走,别误了吉时!”
祁越却是盯着钱氏,没有开口。何凌站在他眼前的时候,到他哪里,他很清楚,他经常握着的那双手,他亦很熟悉。
身边锣鼓声震天,喜气洋洋,他们几个人的气氛却有些古怪。
看热闹的乡亲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寻思着这祁越莫不是反悔,不想娶何凌了?
像是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一样,何天拉着脸开了口,“祁越,是你之前非要娶何凌的,现在这又是啥意思?!”
祁越瞟他一眼,便勾起嘴角,“何大叔说的是,我要娶的是何凌,可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他话刚一说完,便一伸手把蒙在眼前人头上的盖头给扯了下来,露出何珍那张满是惊愕的脸!
周围立刻便吵闹起来,敲锣打鼓的人都惊的停了动作。
林生瞪大了眼睛,等明白过来,瞬间恼了,“这是在耍我们吗?何凌呢?!”
祁越的视线扫过他们所有人,除了何天是真的惊讶外,其他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自然,这是都有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