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沉久久不答,气氛凝窒的一瞬间,应鸿雪看了一眼江雁回,见他脸色苍白一脸憔悴,这才收敛了思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薛晚沉。
“不管如何,江少庄主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话音未落,一阵破风声,应鸿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到了江雁回身边,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
江雁回只挣扎了一下便被应鸿雪点住了穴道,薛晚沉见状,淡淡道,“你以为自己能够出得了拂衣宫,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你我之间的事,日后再说。”说完后,应鸿雪抱着人从西侧靠竹林的那一扇窗户跃了出去。
锦兰如兰怎么会容许他如此不把他们拂衣宫放在眼里,当即便要提起轻功去追。
薛晚沉看着那扇半开的窗户,外头一片无尽的黑暗寂静,只剩竹影楹摇曳影影绰绰映在窗楹。
锦兰道,“宫主请放心,那竹林内机关重重又是夜晚,他们二人一定逃不出去。”
“是吗?”薛晚沉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薛景忆,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追了。”
锦兰愣了一会儿,其实若是真的追不回来就让他们这么跑了,对拂衣宫也的确是件好事。是以即使不知宫主的用意,仍然恭敬道,“是。”
那江雁回留在拂衣宫里,便是个祸害。
待两名侍女也退下后,房间才重新安静下来,薛景忆道,“哥哥当真不追吗?”
薛晚沉笑道,“景忆觉得需要追?”
“哥哥怎么这么说?”薛景忆一句话说得既轻且慢,蹲在了他面前,将脑袋在他膝处蹭了蹭,“不过即使他武功再高强,带着一个小……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景忆,可你就不跟哥哥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应鸿雪他会同你一道回来?”
薛景忆抿了抿唇,“哥哥,我只是不想你再为他伤心难过了,若哥哥放不下他,即使刀山火海也要闯的,更何况只是区区正邪之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如果放下了那就不要再想,反正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薛晚沉倒是不知道他弟弟居然还能说出这样正常的一番话,只是道,“你想得倒是比我明白。”
“哥哥只是当局者迷。”
薛晚沉却摸了摸他的头发,“景忆,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可不等他回答,薛晚沉又道,“别的我不拦你,你若当真敢动他们,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了。”
他一句话说得平淡,听不见半分怒气,可后半句话却让薛景忆瞬间僵住了身子。
以应鸿雪那个转不过弯的脑子,若不是有人指点,恐怕怎么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他这弟弟从始至终不过都只想要江雁回的一条命。
自己做不到,便让应鸿雪帮他做。
若是应鸿雪方才将自己说动了,那江雁回便也无足轻重,若是没说动,他自然不管怎样都是要将江雁回救出去的。
那竹林里机关重重,若是薛景忆有心,随便动动手指也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江雁回给弄死,到时候自己也根本怪不到他头上。
这算盘打得倒是好,薛晚沉叹了口气,“你既然心中还有我这个哥哥,便好好听我的话。”
……
夜色浓重,应鸿雪带着江雁回进了竹林后,月色不甚明亮,他便用火折子燃了一个火把,照着小心前行。
那竹林中果然如他所想机关重重,应鸿雪还带着一个昏睡的人,更是只能万般小心。
应鸿雪曾经在隐山书院只学过一些皮毛,但好在那机关与山脚下杏花阵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又悟性极高,再吃了几发暗箭后,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