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涌出眼眶的眼泪瞬间被吸回去:“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一会说带她去打胎,一会又说她傻,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都快被他弄崩溃了。
“回家!”黑焱天决定不再逗弄她。
封闭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还夹杂着男人身上独特的迷人麝香味,经过空调的熏染,这种味道让人呼吸加快。
夏雨抱住自己不再说话。
回到卢龙山庄,黑焱天将钥匙丢给迎面而来的手下,抱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大步走上二楼的卧室。
手下见自家老大好端端的出去,却负伤回来,连忙问道:“boss,您没事吧!”
“没事,等下拿点包扎伤口的药上来!”
“是!”
回到二楼的卧室,没过一会,小弟敲门进来小声询问道:“boss,要不要我替你……”
黑焱天没有说话,眼眸轻轻撇向旁边正襟危坐的某女,小弟立刻明白了,连忙将医护用品放下快步离开。
染血的衬衫被他丢弃在一边,夏雨注意到,干涸的血迹让衬衫紧紧黏在皮肤上,刚刚他是用力将衬衫从身上扯下来的。
她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男人踱步到桌子边上随意拿起酒精为自己消毒,他的动作很熟练,没一会便已经做好了消毒工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纱布摩擦皮肤的声音。
“你以前好像受过很多伤!”夏雨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害怕了?”
橘黄色的灯光下,古铜色的皮肤泛着诱人的小麦色,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横在他的肌肤上,大多因为时间久了,疤痕比较淡,由此可以看出来,这几年他过的还不错,除了今天手臂上的擦伤之外并没有新的伤口。
“我怕什么,我身上也有的!”
“哦?”男人停下动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见他表情透着怀疑,夏雨猛地扯下他的西服外套,当着他的面挽起袖子,雪白的藕臂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夏雨指着胳膊上一条淡淡的粉红色疤痕道:“这是我训练的时候被玻璃划伤的,这里……”说着弯起裤脚,露出粉嫩的脚踝:“是我五公里训练的时候被石头割破的。当时在考试,我怕又不及格,忍着疼一直跑到终点!还有这里……”
每一道伤口都有一段故事,有好的有坏的,有无可奈何的,也有迫不得已的。
黑焱天听的很认真,脸上的猜疑渐渐化为一种钦佩,亦或者说,吃惊。
不难看出在她在家里的地位绝对不亚于祖宗,夏家就她这一个女孩,早已疼到骨子里,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为什么会受那么多次伤。
“你妈妈知道么?”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夏雨将卷高的袖子放下来,露出自豪的表情:“怎么可能给她知道,我都是养好了才回去!”
要给老妈知道那还得了,她还不把警校拆了。
黑焱天轻轻一笑,不知道是笑她的傻,还是笑她的单纯。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黑焱天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夏雨立刻叫起来:“你受伤了还喝酒?”
黑焱天对她举杯:“你要不要来一点!”
夏雨连忙往后一缩:“我怎么能喝酒呢,我有宝宝了!”
这句话仿佛是条无形的松紧,一下将轻松的气氛勒成之前的紧张。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夏雨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令人意外的是,黑焱天这一次却没有之前在医院表现的那样绝情。
只见他缓缓走到夏雨身边,弯下腰将她缩在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这个姿势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禁锢住。
银发垂下,扫着她的手臂。
“能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么?”他问道。
夏雨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自从两人认识以来,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平和而且不带讽刺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那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了,望着眼前的男人,她露出一种类似于迷茫的眼神。
“难道你也不知道是谁的?”黑焱天皱起眉。
“谁说我不知道!”她急忙喊起来。
看着她着急辩解的模样,着实让人很不解,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是怕他笑话么?亦或者,这个人的名字她不能说?
“是方卓然对不对?”除了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夏雨抹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不再打我孩子的主意了?”
黑焱天偏了偏头:“可以考虑!”
“那我说了哦!”
“说,我听着呢!”
半个小时之后……
“……我跟学长相恋三年,没想到赵雅却横刀夺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把我的学长从我身边抢走,而那个时候我正在准备年度考试!”
“然后呢?”听她说了半个小时,都是围绕方卓然跟她如何相爱,却只字未提孩子的事。
“然后什么?”某女露出一脸茫然。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指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夏雨一拍脑袋:“这个其实是个意外!”
黑焱天皮笑肉不笑的接话道:“但我想知道这个意外是怎么形成的!”
嘿,以为跟他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能把他绕晕,没想到这家伙还死死的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的时候真不能说谎,因为你说了一个,就要再说十个来完善这个谎言,而黑焱天又不是呆子,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