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让他感到莫名的悲伤!
楚儿……
楚儿——
难道,真的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施舍给他一点点感情了吗?
哪怕这一点点感情,令他的骄傲分崩离析……
“大哥……你别喝醉啊,如果我们都醉了,谁去捉奸细啊?”
喝地满脸熏红的云晓彤忽然潜回君逸凡身边,美丽额头上的火焰在他眼前晃动燃烧。
“你不是说,用狄朗做诱饵,一定能引出那个奸细的吗?我已经在牢里布置妥当了,嘿嘿,只要奸细胆敢出现救人,一定逃不掉。”
放下酒瓶,君逸凡恍惚的心神顿时清醒了大半!
是啊,他怎么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虽然已经击退了桫椤军的入侵,但一定要揪出凌珑身边的奸细,他才能放心地离开啊!
用力甩头,甩掉脑袋里醉意的晕眩,微笑着拍拍云晓彤肩膀道:“放心吧,大哥不会喝醉的,今晚你尽管陪着楚儿。”
云晓彤巴眨着眼,不相信地朝他面前的瓶瓶罐罐溜去,啧啧道:“老天,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还说不会醉?大哥你好奇怪啊,你以前从不会这般毫无节制地喝酒的?”
君逸凡不动声色地避开云晓彤探究的目光,将所有的悲酸与苦涩,统统收尽心底里!
“说了我没事,你快回那边去吧!”
云晓彤摇摇头,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算了,我又没有齐玉铭能喝,还是留在这儿陪你吧,你一个人坐着,怪冷清的。”
云晓彤的义气,让君逸凡冰冷的心窝一暖,觉得自己以前真是没有白疼他。
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那干脆我们溜出去,你带我到牢房四周看看布防好了。”
云晓彤蕴红的杏眼骤然闪亮了起来,“好啊,有大哥出马,保管将奸细手到擒来!”
君逸凡失笑,悄悄起身,牵着他的手从侧门开溜。
宴堂上,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俩的消失。
君臣同乐——众将士一辈子也想不到能有这样的荣幸,无不争先恐后地围着凌珑敬酒。
在凌珑所有的侍君当中,齐玉铭的酒量最好,从前闯荡江湖时,曾有“千杯不醉”的绰号,但喝到最后,也终于招架不住,摊倒在凌珑怀中。
柳影武功高强,喝进去的酒能用内功逼出来,所以凌珑担心的反而是齐玉铭,急忙命人送他回房,自己也跟着离开,留下柳影替她继续主持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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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醉得不醒人事的齐玉铭扶进屋,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凌珑端着小奴取来的醒酒汤走到床边,心头却突地一跳,差点泼洒了手中的汤。
醉后的齐玉铭,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只见在冰蓝色的丝绸床单上,他线条优美的身躯慵懒地展开,一大片光滑如玉的胸肌从衣衫中滑出,剔透的雪肤薰透着一层薄薄的潮红,浓烈的酒香混和着他身上春日阳光般的男性气息,竟形成一种极度性感煽情的勾魂魅惑!
他白净无暇,举世无双的容颜也染上了枫红的醉意,那两片比玫瑰花瓣更鲜艳丰润的双唇微微颤动,简直叫人神魂颠倒,情难自禁,只想不顾一切地压上去狠狠“蹂躏”!
真是要命!
有个太过美丽的男人在身边,对女人的精神和意志都是一种严酷的考验!
凌珑轻咳一声,努力压制下翻涌上来的yù_wàng情潮,堪堪移开视线。
咦——?
目光成功地被摆在床头的另一物件吸引,凌珑不禁放下醒酒汤,伸指捻起。
奇怪了,摆在齐玉铭床头的居然不是琴谱而是一部上古兵书!
他……什么时候也对行兵布阵感兴趣了?
兵书忽然被伸过来的修长五指夺走,迷幻似梦的琉璃眸闪烁着尴尬的光芒。
凌珑愕然地维持着捧书的姿势,“你没醉?”
齐玉铭将兵书藏于身后,“干嘛偷看我的东西?”
凌珑好笑地刮他脸皮,“干嘛害臊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齐玉铭绝俊的容颜有些发窘,捏紧了兵书久久不语。
凌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尴尬,就听齐玉铭在耳边幽幽地道:“我当初,执意要跟你到战场上来,结果不但帮不了你,反而险些害你送命,就连这次出兵,你也没敢带上我,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齐玉铭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凌珑两汪秋水荡漾的清潭,叹息道:“我从前在梨园当世子,一呼百诺,要什么有什么,让我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现在才知道,其实我除了弹琴,什么也不会……不知道我从现在学起,是否为时未晚?”
“傻瓜呵……”
一股深深的震动随着了然的心念扩散,凌珑藕臂环上他的弧度优美的脖子,“事有专攻,各有所长,你的琴技是人间一绝,无人能望颈背。其实,每当我为战局心烦的时候,只要听了你弹的琴,都能忧愁尽扫,这——已经是你给我最大的帮助了!”
齐玉铭怀疑地侧首,眼神迷离生晕,“我的琴,真的对你有帮助?”
“当然,听君一曲音,胜游神仙境,不但令我心旷神怡,往往还能天外飞来一笔,助我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齐玉铭失笑道:“你真会哄我,如此说来,我的琴声岂非比仙人的法术还灵?”
“是啊,你本来就美得不像是尘世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