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贪狼。”
贪狼固然是贪狼使的贪狼,比起公事公办的贪狼使称呼来,又多许多亲昵。
底下的弟子嚎成一团,大体为:
“呜呜呜那些年是我误会的贪狼使。”
“现在去给他认错磕头道歉还来得及吗?道尊不会因为我骂过贪狼使认为我识人不清吧?”
玄和峰主意识到事情的走向已经像是脱缰的野马,无可预料。
所以她只关注一件事情:“师兄,掌门师兄那边——”
天王保心丹够吃吗?
卫珩无声颔首,示意她一切都够,不必担心。
不是?仙道中人脑子有病吗?
魔修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仙道。
这和事先说好的嫉恶如仇不一样。
他索性闭着眼睛一股脑儿将该说的全说了:“道尊与贪狼使关系如何,我无从置喙。”
“奈何贪狼使先意图刺杀尊上在先,又欲行杀七杀使在后,是我魔道杀之后快,全域通缉的人物。道尊修习天道,想来难以瞒过道尊,仍如此包庇贪狼使,可是欺我魔道无人?”
一串话出口,魔修目光炯炯,丝毫不虚地直射舒遥,充满暗示意味。
舒遥没有接受到他的目光炯炯。
他沉浸在另一种奇妙的感受里。
这可能是过去往后自己名声最好的那一天。
舒遥心想。
他明白玄山弟子是出自对卫珩的信任,方对他有的如此改观。
也就是在玄山和倒悬剑山这两家剑修门派,被自家师长天天灌输着道尊事迹的年轻人才能如此。
道尊在玄妙峰上安安静静喂了一百年的鹅,安静得仙道中不足百岁的年轻后辈只对他留了一下模模糊糊的印象。
那种印象与逢年过节去庙宇神像前头供上三柱清香时的想法并无不同。
舒遥却不一样。
他仍然记得他年少时,卫珩先以一剑诛杀十万魔种,随后孤身入魔道,斩杀十六位域主后重伤魔尊的事迹喧嚣铺张地在每个魔修口中口口相传。
是真的风光,真的得意,以尚且青涩的年纪活成人们嘴中交口相传的传奇。
魔修最爱用日月照璧来赌咒发誓,狠毒程度不亚于心血誓。
“我说的是假的就让卫珩来砍我!”
“行行行这位仁兄算你狠,我信了。”
舒遥有时候听着也会失笑想,玄山卫珩,大约是真的天之骄子,得天独厚。
他未尝没有怀过一丝欣羨,想着倘若有一天自己能像卫珩一般就好了。
后来舒遥的声名渐隆,骂声一天比一天响,道尊却一天比一天高远,慢慢在魔道姓名隐去。
人,当然是不敢妄议神的。
舒遥想着想着有点生气。
他先想,倘若卫珩不曾隐世百年,魔修哪里有胆子敢在他面前质疑他?
又想,像卫珩这般的人,该如明珠玉璧完美无缺,哪怕仙魔两道有一日终要开战,因果也不能让卫珩来背。
舒遥从玄和峰主身后站出来,顶着满场的阳光道:“要论起违约,难道不是魔尊先违的约,转天刑入孤煞?”
他一抬下巴,站在他对面的魔修恰好能看见自舒遥苍白漂亮的眉眼里透出的骄矜傲慢之意。
他太熟悉那种意味了。
昔日的贪狼使便是那么看他,仿佛是在看地上的一滩烂泥,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有辱身份。
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