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山的霸道,也是底气所在。
玄和峰主“嗯”了一声:“莫非他不愿出来吗?”
倘若如此,不必卫珩的日月照璧,玄和峰主自信自己拔剑也足够让这位域主喝一壶,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
临云鹤摇头::“并非如此,倒是外头有四五个化神巅峰,俱嚷嚷着自己是第三十二域的域主,想要拜见道尊。”
以第三十二域域主的身份拜见卫珩,相当于昭告天下自己为三十二域主,一锤定音。
当然是抢也来不及。
舒遥扶额:“……”
真是给魔道丢脸。
不知道被他们搞得颜面无光的让雪天得知后会作何感想。
玄和峰主诧异道:“第三十二域原来的大乘呢?”
临云鹤应道:“听他们的口风,像是得罪魔尊,跑了。”
这是人家魔道的家务事,玄和峰主懒得多搭理,淡然一摆手:“哦,那等他们打出一个输赢胜负再说。”
接着慈爱关怀舒遥道:“外面风大严寒,你重病未愈,受不得待久,快回里面去罢。”
一边被忽视的临云鹤:“……”
果然人家舒遥是亲徒弟,自己就是打牌送的吧?
“我有一事不明白。”
舒遥回房,捧着手炉对卫珩道:
“让雪天此次对怀霜涧出手,我不意外,他入了孤煞一脉,杀一个凡人,一个小辈,屠一个宗门,一座国家,对让雪天本像是摘一朵花一样平常的事情。”
卫珩知道舒遥说的不夸张。
卫珩少年时,孤煞的魔修横行。
论起对孤煞一脉的了解,他甚至比舒遥更深。
了解得愈深,愈是深恶痛绝。
舒遥道:“可用了百年时间镇压孤煞,在魔道定下规矩的也是他,我很好奇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性大变。”
正好距今整整一个百年。
百年前舒遥伴着燃了几千阶的灯火入魔宫,跃动的火光穿过魔宫的绮树琼花,渺渺在方圆数里洒下一片暖光。
灯影绰绰里,是笙歌不绝,美人歌舞清声曼妙,唱得冰天雪地也似春暖花开。
与舒遥的一身风雪格格不入。
他突兀如一柄剑似的插进魔宫,直视最高处的让雪天道:“七杀他入了孤煞一脉。”
简简单单一句话,歌舞骤停,气氛如弦上弓箭,凝而不发。
舒遥的神色很平常。
他深思熟虑,能做的做尽,自然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尊上的修为比我和七杀均要高,一见七杀,不难看出。我是向尊上来请一道旨,好让我去杀了七杀。”
他称的是尊上,却像在喊兄长。
用的是请旨,却像是平铺直叙例行告知。
那时候的让雪天,对舒遥而言,亦师亦友,比起舒宁这个有名无实的兄长来说,更像是个真正的兄长。
“贪狼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让雪天的下一句话让舒遥如坠冰窟。
他轻描淡写,如聆无物:“孤煞一脉往前在魔道存在数千年,当然是有它道理的。贪狼也不必很在意,七杀若是得罪你,我回头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然后我拔剑砍了他半座魔宫。”
舒遥转了转手炉,下意识道:“哦不,要紧的不是半座魔宫,我想了百年都没很想明白,让雪天他当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往前数,我也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得罪过我的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