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囫囵着囫囵着,男性本能在浴室里得到了解放,江尧搓毛巾的手搓着搓着就搓歪了地方。
宋琪问着“要不要给你擦擦背”推门进来的时候,江尧正以一种很潇洒的姿势,进行某项男人都懂的浴室活动。
脑子里还同步回忆着跟宋琪互相揉搓的力道和手劲儿。
“你还真是……”冷不丁在光明里看见这么私人的画面,宋琪的眉毛差点儿扬出去,他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沉默了一瞬,“身残志坚。”
还竖竖大拇指。
c,ao丨你爸爸啊!
一夜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江尧依然想死。
他从床上“腾”地坐起来,瞪着宋琪来了句“你怎么也不知道敲个门啊”,又绞着被子“腾”地倒回去。
狗 r-i的差点儿没给他吓痿。
“至于么。”宋琪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害个羞全靠后劲儿。”
“我靠?”江尧反应一下,瞪着宋琪都不知道该接什么了,“谁跟你似的,紧要关头一堆废话,后劲儿一点儿没有!”
宋琪笑了一声,拉开房间门出去了。
听见大门阖上的声音,江尧闭上眼又睡了过去,一阵儿清醒一阵儿迷糊地昏沉到快十点,他坐起来抻了个懒腰。
躺不住了。
宋琪都要重新开业了,他一毛钱没掏在人家白吃白喝的还不着急,简直不是个人。
打工找兼职是现在搁在江尧心里最大的事儿,看宋琪那意思去他店里帮忙是没门儿了,江尧自己想想觉得宋琪说得其实也有点儿道理,好歹他学的是画画,一年光学费都一万七千八,哪怕去给人画个墙绘之类的,跟专业沾个边儿心里也是那么回事儿。
妈的,一万七千八。
江尧心里跟挨掐似的拧巴一下,以前这些钱他都没当个事儿,手一伸就刷卡,现在春还没开,他已经开始发愁下半年去哪儿挤这笔钱了。
学费,生活费,吃饭喝水买东西,还有欠宋琪的人情……
c,aoj-i丨巴蛋的人生,起他妈的落落落落落。
江尧从胸腔里吐出口废气,摸过手机开始划拉。
微信里有挺多学校的群,什么美院二手货交易群,兼职群,代课群,外卖红包群……除了红包群是走光把他强拽进去凑人头,其他乱七八糟的江尧也不知道都什么时候进去的,一直屏蔽没认真看过,这会儿挨个点进去扫了一眼。
真说起来缺人的也有,画室招助教的,幼儿园招老师的,包括学生找人补考代课之类的都算上,看着也是一笔笔商机,结果要么立马就要人,要么都排到了开学以后。
要是腿没断他也能配合着定个时间,但是拖着这么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拆的伤腿,江尧实打实地体验了一回“有心无力”。
唯一一个不需要出门就能干的活儿——工作室找画手接外包,看看时间竟然发布于年前。
什么垃圾群,就这更新频率等找到能干的活儿大一的都能毕业了。
江尧成功给自己收获一肚子暴躁,二十分钟后他把手机一扔,下床去冰箱里翻东西喝。
宋琪从早上忙活到下午,列了张单子出来给小梁,让他照着上面的盈缺该进货进货,该换新物件的换新物件。
“吃点儿东西吧宋哥。”小梁把单子收好,招呼宋琪,“今天就整整货,不急着开门,你歇歇。”
“不在这儿吃了,”宋琪看看时间,把外套穿上去拿车钥匙,“你去拿两个饭盒给我装上,我回去一趟。”
“啊,小碰哥还在你家呢?”小梁答应一声,利索地去厨房装饭。
“小碰哥”是店里这群人给陈猎雪的称呼,陈猎雪小名叫小碰,纵康给取的,纵康走之后一直没人再喊过,这名字也不知怎么被这群同样大院出身的“病友”们给继承了。
“不是小碰哥,是小尧哥。”宋琪戴上手套,接过小梁递来的纸兜,还挺沉。
“今天剩这么多?”他问。
“二碗过年吃腻了,这两天难得没胃口。”小梁随口解释,一点儿也没好奇大过年的江尧怎么会在宋琪那儿。
倒是三磕巴不知道从哪儿飞了出来,开心地磕磕巴巴问:“我,我,大哥回来了,了么?”
二哈也跟着跳起来叫。
“喊你干活的时候耳朵有这么好使多好。”小梁砸吧砸吧嘴,提膝盖去踢三磕巴的屁股,“喊二碗出来干活,一天天睡得跟冬眠似的……”
宋琪拧开阀门,冲小梁抬抬下巴:“你看着他们,下午要是没急事儿我就不过来了。”
“快回去歇着吧!”小梁拽着二哈的链子摆摆手。
刚过年没几天,街上该开门的店面倒也七七八八开了张。
今天好像有什么庙会,路上人多,宋琪没开太快,转个路口就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想起个事儿,调转车头朝附近的医疗器械商品店开回去。
他给江尧买了副拐杖。
买完又跟旁边药房的药师咨询了点儿骨折该注意的情况,没见着片子也问不出什么来,药师一个劲儿地推荐他买两盒钙片,吹得神乎其神,粉碎性骨折吃了这款钙片都能立马下地健步如飞。
宋琪笑笑,把钙片跟医用拐一块儿付了钱,拎出去后对着摩托思考该怎么往车上绑。
手机响起来他第一反应是江尧,掏出来一看不是,来电人是陈猎雪。
“怎么了?”接起电话第一句他就直接问。
宋琪跟陈猎雪也就过年期间联系多点儿,两人不是一个活法儿,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