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鹏海挂完电话,赶紧给副镇长孔冬林,代宾,还有郑为民和张志海打电话,告诉他们几个,刚才他和张茂松之间发生的情况,让他们几个下午就别上班了,在家呆着。
交待完注意事项之后,操鹏海心里有些烦燥,没有急着回镇政府家属院里那间自己的房子,他怕自己在火头上,碰到张茂松,再次发生争吵。
打电话叫司机王虎把车开了过来,上了车,王虎见操鹏海脸色铁青,知道心情不好,他改变了以往叫老板的习惯,小声问道:“操镇,去哪里?”
操鹏海手一挥,说道:“去市里。”车子发动后,操鹏海给张茂松发了一条短信,算是给他请假,说人不舒服,休息半天,有事明天再说。
张茂松叫毛根木整个下午,在镇政府院子里,注意观察操鹏海的动静,一直到晚饭前,毛根木没见到操鹏海的身影,敏感的张茂松意识到,操鹏海很可能去县里了。
这个时候,要么找领导汇报想法,打自己的小报告,要么心情不好,呆在家里或是找人喝酒去了。
张茂发也没闲着,下午一上班就给自己的老同学,恩人,上级领导,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秦守国打了个电话,得知秦守国在办公室,张茂松赶紧让司机加快速度,往县政府赶。
张茂松进了秦守国的办公室后,气还没平顺,直接站在秦守国的办公桌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秦副县长汇报了一遍。
秦守国见张茂松猴急的模样,埋怨道:“茂松,你做事就是太急躁,有时欠考虑,别跟人家操鹏海争吵,面子上的关系要维持吧,不管怎么样,人家上面还有市政府刘副秘书长罩着,你跟操鹏海真的闹的很僵,我往后还怎么跟刘副秘书长见面。”
看着张茂松有些失神,秦守国用手在空中虚点了两下,叹道:“你呀,做事要动点脑筋。”
“是,是,守国,你说的对,我是有问题,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可操鹏海根本不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他拉帮结派,搞小山头,我想下午把人召集起来开个党委会,处理张志海的问题,他都不支持。”
“操鹏海说的也没错,在两方都没冷静的情况下,不要冒然用组织去解决问题,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种教训以前不是没有。”秦守国抬头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说道。
张茂松从秦守国的话语中,感知到秦守国似乎并不赞同自己立即处理张志海,为了提高秦守国的兴趣,寻求他的支持,想了想,有意说道:“另外,顺带着我也想把郑为民那小子收拾一下。”
提到郑为民,秦守国一愣神,手无意间向办公桌上的茶杯伸去,他喝了口玻璃杯中由上等茶叶,浸泡出来的淡绿色的茶水,秦守国停了几秒钟没作声。
他突然抬头直视着正前的白色墙体上,那幅由县财政局花了五万块钱,由省书法家协会主席,亲自撰写的“光明正大”四个苍劲有力的隶书幅条。
秦守国的目光在幅条上停留了十几秒,嘴角不觉抽搐了两下,眼珠快速地在眼眶中转了几圈,问道:“郑为民?噢,是不是跟小尊的女朋友以前关系不错的那个小伙。”
秦守国的语气给人有种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感觉,张茂松能从秦守国的神态中读懂,这种态势针对的不是他张茂松,而是话中提到的郑为民。
作为一个副县长,秦守国每天忙于全县范围内自己分管的大小事,如果这是个跟他没有任何瓜葛的青年人,他根本不屑于,也不想知道郑为民是谁。
此刻,张茂松提起了这个叫郑为民的年青人,秦守国心里为之一颤,立刻想到了上次军转分配时,儿子秦尊和妻子秦月花,在自己跟前的唠叨和埋怨的情形。
自己为了满足妻子和儿子的心情,已经将这个年青人,打发到乡镇去了,本来他不想落井下石,只给这个年青人一个教训就行了。
原以为,自己和这个叫郑为民的年青人再没任何的交集,没想到,现在,自己的老同学,玉岭镇党委书记张茂松出于愤怒,又提到了这个让人心烦的小伙,心里不舒服的体验感又无意间泛了出来。
“没错,守国,就是这小子,你瞧瞧,今天才到玉岭镇报到,就跟操鹏海粘到一起去了,太不像话,这哪像个党的干部,纯粹是个走街窜巷的街头混混。”张茂松气乎乎地说道。
此时,秦守国的脸上泛出一阵不经意的冷笑,似乎很随意的问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让他脱产驻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什么时候改造好了,什么时候回镇机关上班。”张茂松歪犟着脑袋坚定地说道,脸上呈现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茂松,做事别那么冲动嘛,先把郑为民放在机关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他是老虎豹子,能吃了你不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人给弄到村里去,也不怕别人说你心眼太小,做事要合情合理,让人抓不到一点尾巴才是本事,你这方面不如操鹏海,我怕你越是往后走,越是吃不住他,这一点我一直很担心。”
秦守国很少抽烟,但茶几上始终备着一包江洲烟草集团生产的极品烟,以备不时之需,委婉地批评了张茂松几句这后,秦守国从办公桌旁边走了过来。
他破例拿起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扔给了张茂松,随后自己也拿出一支塞进了嘴里,张茂松迅速拿起桌上的火机给秦守国点燃,然后又从办公桌上,把秦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