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最会享受”的“人间最贪老权妇”一个口味,这餐很得她心。
却,
子臊才要端起茶轻抿一口,突然指尖一个刺痛,手竟一个颠簸,“哐当!”茶杯摔在地上!……粉碎……
“舅舅!”
子羞先被“哐当”声引起注意,接着竟然见到茶杯粉碎……这是不可思议的!莫说他们用的茶杯是银器,就算瓷器也不至粉碎。粉碎啊!颗粒撒在地砖上……更叫子羞惊惶失措的是,舅舅的指尖竟然开始溢血,先从右手食指尖,接着,中指,无名指,右手小指尖竟是悄然泻出一丝青烟!
这丝青烟,妖娆迷人,如魂如魄,竟是将子羞的神意心态全迷惑得如痴人跌梦,心是它的,这肉身,这血脉,这神这魂都是它的!……
“子羞!”舅舅一声大吼,子羞就像眼见着自己的魂魄归回了位,再看向舅舅那三指出血,滴落大理石地面如曼陀罗艳艳盛开,灼灼耀眼!……“舅舅,你这是!……”子羞立即慌切地想要去捉舅舅的手为他止血,却听见子臊惊心一吼,声音竟是那样沉闷遥远,好像耳朵刚经历过“震耳欲聋”后的听觉,“别碰也别看!子羞,这是幻象!快闭眼!……”
晚了,
子羞碰了,
子羞也看了,
却再是闭不得眼,
地面上的曼陀罗红艳灼人眼,缠绕一缕青烟,在子羞的瞳孔中蔓延,
子羞见到,
舅舅站在那头,冷冷地看着她,说,
“我不要你了,我找到更好的,比你聪明,比你节省,比你淡泊,你个废物可以回去了,回去吧……”
子羞心神俱裂!
舅舅!!
☆、142
子羞匍匐在蒲团上缩成一团儿,屁股撅着脸蛋儿摩挲在缎面上,姿势丑,却着实是恸伤心神,泪流成河。
这是在一点点要她的命,比瞬间叫她神行俱灭痛苦百倍,一幕幕,子羞看着相依为命的舅舅在如何抛弃她!
子臊见她若此,自当心中很不是滋味!我养的,我嫌弃可以,你叫她在我眼跟前吃这大的亏,我自是不答应!!
子臊阴冷转过头看向他们身后……倒要叫他看看是何方妖孽,敢用小小幻术欺到我头上?
门廊下立一小佛,
十五六儿的年纪,
清净,宁祥。
他淡淡微笑着,执意望着子羞,悲天悯人,誓要将她度化还回的模样……
子臊冷笑,他望见的却是他背后隐隐绰绰竟然堂皇一只螳螂前脚!
小指甲盖儿大人心哼,真真那老母螳螂是个大贪,本尊呆在真佛身边汲汲不息,吸受精华的触角连小小人间都不放过!
原来这尊“小佛”只是那老母螳螂投放人间香火重地的“一念”,说白了,就是一个“渠道”。人间寺庙,特别是像雍和宫这样的皇庙像白马寺那样的老庙,香火亦贵亦重,老母螳螂把她“万千意念”中的“几念”投洒在这些顶级寺庙里幻化成人或凝集成物,无非就是贪佛在人间的那点香火供奉。
好嘛,雍和宫是大寺,这“一念”自是比别处“敛香火”更气盛些,竟积攒了些本领。这一望见子羞,……打个不合适的比方,就像家养的小厮意外碰见家中老主子失散在外的种,急于表功,要将她寻回……于是自不量力竟在小指甲盖儿大人跟前耍威风,想用幻术离间他爷俩儿,从而将子羞逼回天界老窝。
哼哼,这等小孽小指甲盖儿大人哪里看在眼里,不过此时自身七魄置于金螳螂中,大大限制了法力,要是此刻金螳螂在手边儿,还容这孽出来祸害人,子臊刚进雍和宫就能闻着他的味儿,不用他出场,早早就灭了他!
当然,就算现下法力受限也不妨碍灭了他!子臊当机立断,正准备动用“收意法”将他幻于无形……这是必须,此“一念”虽说在老母螳螂“万千意念”中如沧海一粟,老母螳螂一时半会儿并未觉察,但是,如若真叫他得了逞,接触到子羞的真元,那老母螳螂立即就能感知到,不准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眼前!
情况紧急,子臊刚要发力,却,……把小指甲盖儿大人都惊震住的场景发生了!
小母螳螂被逼到了“悲愤”极点,气煞她也!!
舅舅竟然牵起另外一个小女孩子的手!穿她的衣裳!吃她的蛋炒饭!抱她的金螳螂!!
那小女孩子虽见不着具体眉眼,却,身段儿比她更fēng_liú,皮肤比她更水灵,最关键,她是个削尖儿倒瓜子儿脸!!!
舅舅不要她的撕心裂肺加之此一时完全被激起来的“超强嫉妒心”!……咱秋子羞雄起鸟!!
小指甲盖儿大人只一个观感:贪!贪的完全没有了下限!
子羞始终匍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却发出了叫秋子臊都心震的吸附力!!
就见门前立着的那尊小佛瞬间虚像,接着,虚像如麻花扭曲样儿卷成一团!好嘛,他那源源不断的“佛气”、积攒n年的人间大富贵香火气硬就像扭抹布那样悉数挤出来全被匍匐在那里的贪货吸了去!
照业啊,吸成了干瘪一只螳螂脚子羞还不放过!秋子臊大叫不好,按说子羞还是个幼卵,哪来的这样神力?还不是江蕊那厮给她小逼里时不时用了螳螂卵鞘,前文已说,这实属大大的败德,就算是那再贪婪的老母螳螂也谨遵的“不用自家卵养气”都被她破咯,而且养的那样扎实,都补过了要吐血!好吧,这下开了闸门,子羞正悲愤极致失了分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