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侧头看了看庄姜,见庄姜面色如常,只是嘴唇微微抖动,又看了看玄澈,见玄澈眼眸也不眨地望着自己,心道你这是演的哪出?到底问我还是问她?
“我说……“玄元终于受不了两道目光的夹击,开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对了,对了,那个朱衣女修……“扬头对朱嫣招手道:“就是你,就是你,快……“后面就差说出“救急“两个字了。
朱嫣自然不怕麻烦,忙走上前对玄澈拱手道:“尊者,我去寻庄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玄澈终于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朱嫣,“哦“了一声道:“没有?“那语气里的质疑再明显不过。
一般女修若是被这样的眼目盯着,不是心花怒发,便已战战兢兢了,只是朱嫣何等人物,眉毛一挑道:“没有就是没有啊,尊者师父这是想要知道什么?“
玄澈眼角一跳,淡淡答道:“知道了。“便默然了下去。
一时厅中诸人皆无话,忽觉天摇地动,玄元拍了拍手道:“到了!”
“到了什么?师尊?”一声童音传来,众人举目望去,正是那小姑娘谢媛媛。
玄元笑眯眯道:“赵城到了。”宛如逗弄小孩子的语气,那圆盘似的脸映出和蔼的笑容,仿佛只有此时,他才能伸展如意地与之交流沟通。
“那要怎么下去啊?”谢媛媛拍手道,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苹果似的小脸绽开一个最可爱不过的笑容,让人恍惚之间忘记了船上噩梦种种。
玄元抬头望着玄澈,见玄澈微微点头,扬了扬手道:“大家都出船吧。”于是当先带路,走出四象阵,迎面就是飞船之门,金丹道阶便可打开,他一挥手,门“呼啦啦”敞开,带进一阵狂风,附着着五彩的霞光,飘渺的不知所去,不知所往。
玄元见了这样的敞亮,心中浊气顿时一扫而光,迫不及待地道:“我先下去。”说着,大袖飘飘,迎风而入,融入云海雾山里。
其他人对望一眼,“师兄……”玄离忽然开口,自从悠月之事后,他一直沉默不语,如今仿佛缓了过来,见那蓝天白云,也想融入了进去,只是他们是金丹修士,不是最前便应最后,因此这话便是要问玄澈的安排。
“你们先去,我……押后。”玄澈对玄离玄青点了点头,又用眸光扫了一眼紧靠着玄离的悠月,忽然又收回眼目,漠漠望着门外。
彼时正是傍晚时分,那夕阳宛如一道火红的金轮挂在空中,映衬出万道千缕的五彩霞光,给朵朵白云披上了五颜六色的饰装,赵城便遥遥悬在这层层重峦叠嶂的水墨画轴里,渐渐映衬出来,春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万顷里,让人生出“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的出尘之感。
大家在船上遇到种种不妥,于今开了门,见了这种情形,颇有心胸一畅的吐纳之感,便急着要随同师尊们一起出船,眼见有的踮法器,有的御剑,一道道灵光向那赵城飞驰而去……
便有那留心的,见玄澈不走,故意滞后,想与尊者一起离开,却又被站在身边苏雪渊吓退,终于还是踮起法器离开。
玄澈见众人纷纷离开,苏雪渊却始终站在身边,皱起眉头道:“你怎么还不走?”
苏雪渊一时语塞,忖了半晌道:“师父,我跟你一起……”
“不用!”话音未落,便被玄澈冷冷打断。
因为飞船之门甚为狭窄,厅中修士们也不过走了一小半,有一大半看到这种情形,都心照不宣地留下来看戏,有那性子直爽的女修便讪笑出声来,苏雪渊本来已经面如白纸,听了这笑声,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掉了下来。
绝色倾城,雨打梨花,换的怜香惜玉,却只有在男人心上才会奏效,眼见绝色美人在玄澈身边已经梨花带雨,却换不得玄澈眼目一顾,反而皱了皱眉,向前走了几步,尽量远离了红衣少女。
苏雪渊只觉的心要碎了,把嘴唇都要咬出血,痴痴地望着玄澈道:“师父……你太狠心了……”
师徒之恋?
眼见竟然有这样曲折的戏本可看,很多修士不忙走路了,纷纷掉头看着两人。
玄澈已经脸如冰霜,周身散发着寒气,把袍子一抖,冷冷道:“你要被驱除师门吗?”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尊者如此无情,这位主子怕得不了好去。果然,苏雪渊听了这话,浑身抖如风中落叶,“你……你……”再也说不出口,瞬息之间便想嚎啕大哭,好歹理智残存,忍住了,只是嘴唇已经咬出血迹,那眼目里的绝望让人不忍直视。
“走吧。”秦剑再也忍不住,不想让意中人得罪师父,又当众如此出丑,终于咬着牙上前拉着苏雪渊道:“走吧……”那俊美的面庞已经涨得通红,不知是心疼还是伤怀。
苏雪渊却把他的手一甩,皱着眉道:“不用你管!”说着,抬起头来,忽然见大家都拿诡异的眼目望着自己,顿时醒悟到自己的失态,用袖子把眼泪擦了擦,直直走到船门边,踮起法器化作一道红光,向赵城飞去。
秦剑被其当众闪过数次,这样的拒绝倒是习惯了,只是依然抵不住这尴尬的羞色,少年的心,是春天里的萌芽,勃勃生机里埋藏着的是生涩的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走到船门前,踮起飞剑追随苏雪渊的身影而去。“师姐,我先去了。”二丫见秦剑化作白光飞驰而去,十分不放心,这茫茫空中地域广泛,真怕他流落他处,永远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