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等着我们回去呢,景主任要是有事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以为扯出郑良夫,景析能给她一点儿面子。
景析这个人,眼里只有一个人,表面看着八面玲珑,对上恭敬有加,对下是春风拂面,但谁都知道他眼里只有一个人,“那陈女士先回去吧,”他顿了一顿,依旧是那种亲切的语气,“张谨谨?”
陈美华心里那个气的,又是担心,可又不能直接的拦人,她敢拦吗?都把郑良夫这位前总理的名头亮出来了,人家都没个眨眼的,她只能悻悻然地退开,再说下去,估计什么面子都没有。
到是张谨谨还有点疑惑,又不是笨蛋,肯定听得这两位之间话语的交锋,心里给一堆疑问给弄糊涂了,看景析这态度,好像跟她还认识,更把她弄糊涂的,一听他叫她名字,就使劲地点点头。
“我是,我是张谨谨,景主任找我的?”她忍不住多想了,难不成查她的风纪来了?想想她的事,她不由得有点纠结,还有点紧张,生怕真是如她猜测的一样,看着婆婆亲自把她的车子开走,前后围堵的车子也跟着很快地让出道儿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出去,才彻底明白过来,她那位好婆婆可算是把她一个人丢下了,“有什么事?”
她问得小心翼翼。
景析看看她,与以前的胆小劲儿确实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要是以前摊上这事儿,她估计都能哭了,现在连一滴泪都没有,要不是真确定了,还真要以为这仅仅是长得很像而已,“首长想见见你。”
首长?
那位她曾经远远地见过一面的人?
平时的圈子虽然不小,但是她确实没跟那位首长见过面,她这个人没心没肺的,也没有想那么多,要是落到景析那里,肯定就能得出个理由来,何权不让她见太多人,尤其是一些相关的人——见的大多都军界的人。
瞒得还挺严实。
景析还挺佩服何权玩的这一手,娶了他自个儿的外甥媳妇,要说当年高峰夫妻的事,何权没插一脚,还真不容易叫人相信,高炽“下落不明”,他到是一手抱得“美人”归,依他的眼光来看,这位要称“美人”确实有点缺,但——
光看看她,也能让人相信她确实有那么个能力叫人喜爱她,说白了喜爱这回事,就是你情我愿,两个人乐意了就好,别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见我?”她忍不住问出口。
就上回那一面,那位就要见她?
让她想别的理由她想不出来,更不会往何权身上想去,她就一个惊异的理由,难不成那位也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得多大的荣幸!那不是普通人,呃,不对,人也是普通的人,就是职位不一般,不是普通的那种不一般,是非常不一般!
她那么想的,连着面上都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色,看来以后都不能见人了?这一见人的,都累得别人钟意她,那可怎么办才好——
作孽的呀。
景析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怎么都不能把她与以前认识的那个样子相对比,有种违和感,太违和了,“往这边走?
听语气是问她。可真的不是问她的意见,是命令。
张谨谨走路的步子都飘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她脑袋里空空的,实在也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就晓得这时候得听景析的,真上了车,车窗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一切。
景析就坐在她身边,让她有点紧张。
偏人家还不说话,更让她的紧张感上升一点点。
等车停了。
她下得车来。
身边依旧是景析。
他领着她,寸步不离。
亲切万分。
一路进去,还详细地替她介绍起各处来。
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张谨谨心里没底,想想这里可能是中/南海,这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来,她这是攀了什么好运儿能进得来?景析这个办公室主任又对她这么好?
难道就是凭着那位对她一见钟情吗?
可她是有老公的人,怎么能……能觉得自己魅力不一般呢?
实在不太好。
她还是有点不太踏实的,想着何权,又想着自己即将面对那位第一人,实在是心里惶惶然,没有个定的,“景主任?”她压低了声音,还去拉景析的袖子。
眼睛亮亮的,脸上的得意还在,表情还纠结,实在是张矛盾的脸。
“嗯?”景析依旧不动声色,光亲切地应了声。
她还指望他能问个什么的,没想到就一个字,实在让她满腔的话都问不出口,神情瞬间有点落寞,“哦,没什么了。”
景析一直在给她引路,等真正到目的地时,他终于跟她说,“首长在里面等着——”话还没说完,他就替她把门打开,让她进去。
门开着。
她愣是不敢往里看一眼。
就那么站在门口,双腿沉得跟灌了铅一样,门口就她一个人,景析早就识趣的走了,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她不知道是找黄昏还是退后一步找人生才好,就那么站在原地,不肯动一步。
“还不进来,愣在那里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激得她脚底疼,却偏生叫人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大抵冰火两重天就是这样的,矛盾的不得了,像这声音,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那感触的,顿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眼里一湿,眼泪都流下来了。
却是转身就跑!
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