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
脑子里立即浮现这么一番景象。
沛然身披凤冠霞帔,春色如画,异常羞涩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对不起安心,不想骗你,我这么急急的要走,是因为……是因为已经有了大殷的骨肉,你不会怪我违背誓言,没养你一辈子吧!”
无端的生了一身冷汗,等沛然回到营帐休息时,安心愤怒的跑出去,准备找人算账!
雪千寻正在独自饮酒,冷不丁被冲进来的人吓一跳。
肚子已经有了些许时日,此时冲的急,惯性问题,刚到雪千寻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倒,脑袋不偏不倚的磕在雪千寻膝盖上。
“安心怎么行如此大礼?”那声音隐隐带冷,却在下一秒不着痕迹的扶起她。
安心扶着脑袋,瞪着灯下美轮美奂的男人,曾经,他是她的男人。如今……怎么看都像仇人!
玩完她就算了,居然还想玩她的家人?
“你们把沛然怎么了?才去了几天性取向就变了!”
雪千寻微微一颦眉:“性取向?”
跟他解释不通,安心一屁股坐在他床上喘粗气:“你别装糊涂,沛然应该喜欢女人!不该喜欢男人!”
“你怎么知道沛然不能喜欢男人?”
安心愣了,她本来也不是个迂腐之人,为什么一遇见关于雪千寻的事就突然变得迂腐起来呢?
其实沛然喜欢谁,恨谁,爱谁,都不关她的事,只要沛然开心就好。
只是……
“我吃过帝王家的苦,不想沛然重蹈覆辙!”
“你怎么知道沛然会重蹈你的覆辙呢?”雪千寻举着杯子,语气冰冷。多少有些笑她自作多情一样。
安心蹭的站起来。指着雪千寻的鼻子。
“有本事你叫你皇兄封沛然当皇后啊!或者废除后宫啊!再不行,昭告天下他喜欢一个男人啊!看他有没有种!”
雪千寻古怪的看她一眼。
“如果你喜欢杉木,会不会昭告天下说你此生最爱的是一个女人,令她成为那些不轨之徒的众矢之地?”
安心没有回答,愣了愣,此番想起来,她是头脑坏了才会这么做。
“你该不会嫉妒沛然有了幸福离开你吧?”雪千寻心思玲珑,勾唇,吐出一个答案。
嫉妒?她有么?
在她的人生蓝图里,沛然应该娶回来一个美娇娘,然后生一堆孩子。
如果条件允许,她还能跟沛然结成亲家。他生的女儿嫁给她的儿子,然后她生的女儿可以嫁给他的儿子。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不仅不能娶回来,说不定还要嫁过去……这叫她情何以堪?
“才不是呢!”她急忙否认。“沛然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
像被什么刺痛一般,雪千寻捏紧手中杯子:“养你?”
她什么时候缺钱到需要别人养了?
“当然,以后宝宝,杉木,还有我都要仰仗沛然来养呢,你皇兄倒好,什么没说,就把沛然收买了,你叫我们喝西北风去啊……你干什么?”
雪千寻猛的将她拉进怀里,大手罩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你觉得,本王的子嗣会需要别人来养?嗯?”
呼吸一紧,小手推拒着他的肩膀:“你放手,放手!谁说宝宝是你的,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对于她几乎无理取闹的模样,雪千寻不着痕迹的勾起笑:“哦?还不知你有这种功能,一个人就能生宝宝?”
被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弄得耳根泛红,安心暗自给自己打气,当初是他们伤了她,怎么到头来伤心难过的还是她呢?不行,她要反攻!
“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得孩子一定是你的?万一是夜旒熏的呢?也可能是步真的,说不定那夜跟琅邪的呢?”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雪千寻的手慢慢从她肚子上划过,眼眸低垂,忽然之间,他抬起头,瞳仁如鹰隼般锐利:“如果是别人的,我就掐死他!”
“你……”安心吓白了一张脸。一连几个‘你’之后,她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魔头这称号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符合的,像雪千寻这样的,别说掐死一个小孩子,就是掐死她们全家都有可能。
“你负了我,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最终,安心脾气一上来跟他翻起旧账来。
夜旒熏她是惹得的,但雪千寻她惹不起。
“负你?”低沉的笑声渐渐提高,他将她锁得更紧:“是谁先负的谁你仔细想过没有?”
“我想过的,是我先把琅邪认成你!”这点,她倒是承认的很快!
“既然如此,你觉得谁有错在先?”
“别跟我说这个,妓院里,你跟夜旒熏做的好事……还当着我的面……”
因为琅邪跟步真受伤,她愁的几天几夜连续失眠,加上还要照顾宝宝,还要处理宋国国事,一时间疲劳不堪,那段日子,她总觉得突然之间,自己会劳累的晕倒。
认错人……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她有错在先,可惜,他们的过错远远比她大一万倍!
“当着你的面干什么?你看见我们跟别人翻云覆雨没有?”
这一问将安心问住了。
雪千寻放开她:“可我却真真实实看见你跟琅邪躺在一张床上,而你……一丝不挂!”
“难道你就不知道这根本是个误会,不是我心甘情愿?”她有些急了。
“误会?如果我说躺在妓院的榻上也是个误会,你信不信?”
“不信!”
“那就成了,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