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划过一丝伤痛,唤了一声:“安心……”
“我的陛下,您有何指教?”作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脚步却没有停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现在大家都在忙,万一被人看见他们两个独处,惹误会可不好。
“安心,你听我说。琉璃跟我出来不过是顺路祭奠他父亲,琉将军为我挡了一箭……”他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看见她回头射过来的目光,想触电一样,苍茫松开。
心猛的一痛……如今,跟她牵手都是不可以了么?
“跟我有关系么?她是你的妃子,你的女人跟你去任何地方都是理所当然的,你根本不用跟我这个外人解释什么。”
她语气疏离,但心里却一阵阵快意,最主要的还是琅邪那句,带琉璃来不过为了让她顺路祭奠父亲。
她为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干嘛要听他的解释?
甩头就走,手腕又被拉住。
“安心,别走。我有话要说!”
“琅邪,我现在不跟你说任何任何任何一句话,在我看来,跟你说的一切都归纳为废话,明白什么叫废话么?就是没用的话!”
琅邪眼一眯,隐隐有发怒的姿态。
仗着在自己家,安心有恃无恐的望过去。
“怎么?想在我面前耍皇帝的威风?也对,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您说话,所以你觉得面子特挂不住是不是?”
“我只要一个时辰!”
“两个小时?我靠,你那句话用得着说那么久么?”
“从现在算,一个时辰,说完我就走!”
“凭什么要答应你?”
衣袖下的手收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呼吸几次,而安心依旧毫无妥协的意思。
“埃拉无忧!”
轰隆……好像一道雷将她里里外外劈开。
某年,某月,某夜。
科举完毕,皇帝星夜召集那年的状元会面,谈心。
话说那状元长的人面桃花,水灵灵的一个美人胚子,活脱一副男宠样子。
两人在御书房谈了半到半夜,直到二更状元才躬身退下,琅邪捏着眉角准备就寝,哪里想到,窗外忽然重物坠地。
翻身出门将门外听墙角的家伙拎进来。
安心灰头土脸,站在一边。琅邪面色阴沉的看她那副捉奸不成哭丧的脸。
“你半夜不睡爬那么高,听朕的墙角有何指教啊?”
“我是看天色太晚了,就在外面等你嘛!”
“等我用得着怕那么高?看贴着窗子等?”
安心理亏,不怪她多想,主要是那位状元长的太好看,刚刚从窗子缝隙看过去,单单一个侧脸就叫她无地自容。自家男人跟这么一个漂亮家伙呆在一起半夜,是老婆都会担心的嘛。
再说……他本来就有前科,男女通吃!她担心是正常的嘛。
看出她的心思,皇帝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我知道,你一定是等我等的太久担心我,所以就亲自来看看对不对?”
“是啊是啊!你真聪明!”
“那还用说,难道我会以为你听说新科状元生的美貌,见异思迁的想找人家聊聊天?”
“啊?琅邪我冤枉的……”
“当然知道你不会啦,我怎么可能这么没风度的怀疑你呢?对不对,你会不会这么怀疑我?”琅邪嗓音陡然提高。
安心心虚:“不会,当然不会啦!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岂有此理简直恶人先告状!“啊对了,你跟状元郎都谈了些什么啊?”
琅邪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你啊你啊。今夜我没通知任何人便召了状元前来,只是想试试看这状元是否有真材实料。毕竟,他那副样子实在让我很不放心!”
“哦?那你看出什么没有?他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啊?”
“恩!我先前看过他的试卷,文风霸气又不失委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刚刚我又多方试探,发现,状元并非虚有其表,确实有真本事的,是我多想而已!”
安心满脸崇拜:“哇,老公你果然厉害哎!”
“你现在才知道?”
“我一向都知道,只是嘴巴不说嘛!”
“那好,你以后早晚各说一次,还要声情并茂,以后还不准随便发脾气,有什么事直接来问我,别偷偷摸摸的!”
“哦!”
“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重要的我就听啊!”
琅邪叹口气,好像为难至极:“那就糟了。以你的思维来看,你怎么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呢?”
安心托着脑袋想了想:“嗯……那就这样,如果必须得听你的,只要你说,埃拉无忧,这四个字呢。我就无条件服从,你看怎么样?”
“埃拉无忧?那是什么?”
“哎呀别问了,就是我们家乡话,记住哦,只要你说,埃拉无忧,我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那么灵?”琅邪孤疑一眼。
“骗你是小狗!”
“脱衣服!”
“什么?”安心拍案而起,一脸怒容。
“埃拉无忧!”琅邪抱着膀子,一脸小人得志。
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他面前表演脱衣秀,等全部脱干净了气忽忽的站在那。
“躺到桌子上去!”他又命令道。
“哎呀这是书房啦。”
“埃拉无忧!”
“躺就躺啦!”
一夜春风入罗帐,第二天起来悔不当初。
昔日越甜蜜,回忆便越痛苦。
往日一幕一幕像一柄锋利的刀片,将安心分解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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