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县城有一段距离了,我知道,因为那个地方很荒凉,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经过,我很害怕,可是又不敢大喊大叫……”
莫离说着,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王爹爹走上前,抱住他,仿佛要给他一丝温暖,顾唯一也鼓励地看向他,而秦卿言却在思索着,究竟莫离回事得罪了谁,才会遭此毒手,此时,她还不知道,一切的原因归结于她自己。
莫离继续说着,“你们也都知道,我在这里根本认识不了几个人,怎么可能有仇家,于是我就挣扎着问她,究竟为何要这样绑架我,我又没有钱财,都是为他人打工的,根本不会有多少赎金的。”
听见她这样说,秦卿言忍不住点点头,这样是对的,先要稳住对方,看来莫离做的不错,可是就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莫离吞了吞喉头,抱紧自己的双膝,摇摇头,“可是不是,她说她绑我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要报复一个人,那个人挡了她的财路,让她家庭破裂,夫郎出走,这等仇恨,只有同样地偿还在她的家人身上……”
“可是你在这里确实没有其他的认识的人啊,那个人怎么会冲着你来?”秦卿言疑惑地问道,“就算是报仇,也应该是找那个直接伤害她的人啊?”
莫离苦笑着,“我何尝不是这样问她,但是她就是不告诉我她的仇人究竟是谁,反而认定了我就是她的家人……我什么都不明白,怎么能枉受此冤,于是试着说服她,让她放过我,可是——”
一想到那个场景的时候,莫离就觉得无比的悲愤,“可是她居然卑鄙的对我下了药,我挣扎不脱,竭力呼救,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经过……”
“我只记得,他嘴里不停地说着,‘让你也尝尝失去夫郎的滋味’,可是我哪里有什么妻主啊,又是谁的夫郎?我冤枉啊……但是她说什么都不听……”
“呜……呜……”莫离痛哭出声来,那种绝望的经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当然是害怕极了,原以为脱离了苦海之后就不会遭受磨难了,但是现实却是这样的残酷。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王爹爹怜惜地抱住他,“好孩子,忘了吧,啊!没事的,都过去了……”
“那个混蛋!”顾唯一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随即看向秦卿言,“妻主,你说怎么办,能把那个人找出来吗?”
秦卿言眉头夹得死死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有回答,等把莫离说的话再过一遍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一个重点,“你说那个人以为你是别人的夫郎?”
莫离点点头,泪眼汪汪。
“她自己的夫郎不见了?”再次追问道。
莫离同样地“嗯”了一声。
“你等下,”秦卿言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码头上辞了一个工,当时她还没有在意,等到后来有的人提起好像是因为她的夫郎走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太小了没有人管所以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她还感叹了一下,说别人不容易,但是现在想起来,这可不是有大问题了嘛!
莫离曾经因为有事去码头上找过她,那个时候,基本上很多人都只知道秦先生已经成亲了,有一个夫郎,夫郎之前来过,但是因为那个时候秦卿言比较沉默寡言,所以也很少有人对她的事情感兴趣。等到后来大家都熟悉了之后,秦卿言又为她们做了那么多事,让她们挣更多的钱,她们在感激她的同时也关心起她的事来。恰好莫离去的那一次被人撞见了,别人不知道是谁,以为是她的夫郎,在工友里就传开了,这些,秦卿言都不知道。
直到后来有一天,有个人大着胆子夸了一句“秦先生,您的夫郎长得可真俊”的时候,秦卿言一笑而过,以为他们指的是顾唯一,现在回想起来,通通都不对,莫离,十有**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至于是为什么,她也不清楚,但是还需要查证一下。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秦卿言这会儿对他说话的时候就温和多了,还带了无尽的愧疚,要真是因为自己,那这一回,自己欠他的可就多了。
还有唯一,唯一要是知道莫离有可能是为自己当了刀子,肯定也会愧疚致死的。
“记得!”莫离恨恨的回答着,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秦卿言突然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回忆了下辞工的女人的模样,画了下来,又送过去,给莫离辨认,“看看,是她吗?”
莫离接过去,看了几眼,突然情绪变得无比的激动,“是她,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认得!”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莫离歇斯底里地喊叫着,“错不了的,绝对是的!”
秦卿言二话不说拍了拍他的肩膀,雷厉风行的就大步走出去了,顾唯一跟了几步,又回来了,他知道,妻主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妻主怎么会知道呢?
带着疑问,几个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秦卿言的归来,没有人发现,莫离的眼中,仇恨渐渐淡掉了,更多的是,悔恨与绝望。
秦卿言没有用多久,就打听到了辞工的那个女人的家,那个女人叫李潘,家中只有一个老父和四个孩子,孩子大的只有七八岁,小的还没有断奶。
秦卿言找过去的时候,李潘正跛着脚给家里挑水,院子里几个孩子围着老人团团转,小孩子在老人的怀中哇哇大哭,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李潘看见她竟然没有一点心虚,反而还带了点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