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被他一瞧通通装作什么没发生,郑家人本来也看不见,郑明祖就一不速之客,谁都不待见。
“没有郑家,他们会管你是谁?”陈修泽居高临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你最怕的不就是这个么。不过这只是开始,希望你记得。”
郑明祖眸色清冷,犹有一分戾气。蓦地,他大声呵笑,有人禁不住看过来,他仰在地上笑得更放肆,疯了一样。
陈修泽起身,淡漠挪眸,抬手招来安保。
郑明祖推开拽自己的手,擦净嘴角的血利利索索站起来,也动手整理好西装,哪儿像刚才发疯的模样。
“你猜我们之间谁会先结束?”他保持风度笑着问。
“你没有结束的那天,除非眼再也睁不开。”陈修泽平声回复。
郑明祖拉长腔哦了一声:“拭目以待。我也不想外甥媳妇尝到肝肠寸断的滋味儿。”他把周围的人挨个儿望了一遍,特别留意了几个角落,眼角透着阴狠的冷光。
“你可一定说到做到。”他说完在安保看管下走出宴厅。
“他什么意思。”李卿双手环胸,弯腰越过陈修泽目送不速之客。
陈修泽回身依次看过郑明祖望过的方向,道:“我离开两天,兄弟情意记在账上。”
“我说,刚订婚去哪儿这是?”
陈修泽搭腕表看眼时间,径直走了。
“哎哎哎,等等!你家那位咋办!”李卿边喊着要跟去,被许意拦下,颀长身影一不留神不见了。
“别吼了。”许意说,“跟我去收尾。”
李卿哦哦两声,跟在后面问:“你知道他去哪儿?”
许意只蹙眉,不说话。
休息室里,小宝宝咕嘟咕嘟喝奶,胖胖小手还知道扶奶瓶。肖逍心尖都在冒奶泡,萌得不舍得挪眼。
胡瑙一会儿说小宝宝可以这样,一会儿说又说小宝宝原来可以那样,大惊小怪。
茹雅么,比较担忧,一个劲儿观察肖逍。
大侄女让肖逍拿奶瓶,自个儿换了尿片,身上有股毛骨悚然的劲儿:“我没见过kyle开玩笑,好诡异。”
肖逍不明地抬眼:“他经常开玩笑,有时候还喜欢捉弄人。”
“你说得是他吗。”大侄女惊悚,“同一栋房子里住了十年,我可没瞧见他开玩笑。虽说我们不论辈分,他一向冷得掉冰渣,我很少主动跟他搭话,长大以后才熟络。”
肖逍也惊悚了,大侄女中文十二级呐,违和,太违和。
茹雅调侃:“陈总裁是家用小太阳,只对内人发挥制热功能。”
胡瑙非常赞同,大侄女笑不拢嘴。
茹雅惊讶:“你连这都能听懂?还是外国人么?”
“我们这个家族是这样。”大侄女解说,“回到中国的,法语是从小必修课,海外生长的中文是必修课。kyle特殊,他九岁回的法国,中文法文无障碍沟通。”
“难怪难怪。”俩姑娘摸下巴思考,这个家族接地气儿。
噔噔噔,有人敲门。
肖逍抱起宝宝,茹雅喊一嗓子:“进来!”
李卿从门外探进身,准确找到肖逍招手:“你出来下。”
“我?”肖逍惊奇,“没喝醉吧?找我做什么。”
“还能有谁的事儿。”李卿眉宇间有一丝凝重,很快地扇两下手:“先出来。”
肖逍把孩子给大侄女,和茹雅对视一眼,出门问:“怎么了?”
“你说。”李卿指使许意。
许意不悦:“为什么我说。”
“我刚问他去哪儿了,你不说话,可不就得你说么。”李卿想到些什么,怀疑地问:“你俩是不是有阴谋。”
许意忙撇清:“我哪儿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只是猜测。”
“那也你说,别她承受不了出啥事儿,回头修泽拿我开刀。”
许意脾气好,痞不过李卿这样的,但对着肖逍殷切的眼神,他不知怎么张口。
肖逍听出点意思来,陈修泽好像出事了,她着急:“到底怎么了?”
“修泽不见了。”许意说。
“去哪儿了?”
“我们要是知道去哪儿了,还用拌嘴么。刚看监控,像……”李卿嘴快,说一半才记得端详肖逍的表情。
“说啊!”
肖逍一吼,李卿飞快吐字:“被绑架了。”
“都被绑架了,你俩还在这儿拌嘴?”肖逍一万个不信。
“这不他说离开两天,我们觉得有蹊跷。”李卿思考着问:“他有跟你说过要离开么?”
肖逍摇头:“他不会一声不响出门,都会跟我说一声。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要离开两天?”
“就郑明祖被赶出去那会儿。”李卿又嘴快,被许意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李卿歪出去扶墙瞪回来:“干嘛。”
许意使个眼神,他立刻会意,轻咳两声站直说:“郑小舅吧,没变质之前还是很有长辈样的,对修泽绝对是一家人,不能做那种事。再说刚起冲突就绑人,那不傻么。”
肖逍沉默。
说多错多,李卿准备撤:“那个……我去看看他们找到那帮人没。视频里没动粗,修泽是跟着走的,你别担心。”
“前几天,我跟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交通事故,那车撞上我们又倒车撞了一次,我不觉得那是普通的醉酒驾车。如果是你们是郑明祖,被陈修泽逼到一定份上会怎么做?”肖逍忽然说。
许意的脸色变了变,李卿揪起了眉心。两人都没答话。
宴厅大门开合,银杏布景仍绚丽唯美,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