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就是麻烦多,不自在。既然看中了人家小丫头,还要搞出这么多的花样。其实,昨晚尉迟三泉也动了心——小丫头挺聪慧的,品行也不错。可惜,她不喜欢学医……
不然,他真想挖了过来当徒弟。
话说,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尉迟三泉前一次动了收徒之念呢。
现在,看到小丫头显然也对医道感兴趣,尉迟三泉不禁手痒痒——好想挖过来当大弟子!
真的!
贫道一点儿也不嫌小姑娘资质差!(嘿嘿,半年不到,在凡人界里,就能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凡人小孩,成长成为炼气五层的修士,这资质又能差到哪里去!)
于是,尉迟三泉抡锄头,开挖!
沐晚回头一看,连忙抱着书本行礼:“前辈,早!”
尉迟三泉又问了一遍:“你想学医?”
沐晚愣了一下,老实的摇头:“晚辈没有想过要学医。”
尉迟三泉有些失望,但仍不死心,指着她手里的线装书,说道:“《穴位经络图解》,教人识穴辨脉,医修入门的基础书。我看你学得很认真呢。”
沐晚也看了看手中的书,坦然的笑道:“晚辈无意中发现,熟悉穴位与经脉,功法会运行的更顺畅,所以,特意去坊市找了这本书来看。今天看了前辈标记的人偶,晚辈才知道,原来这本书是不全的。”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发现了三四个小红点,在书上是找不到的。
原来如此。尉迟三泉好失望,怅然的“哦”了一声,解释道:“这些红点确实标记的是人体穴位。不过,里头有一些穴位是我自己多年总结出来的,自然在你手中的这本书里找不到。”
沐晚的脸上现出了然之情。
尉迟三泉又说道:“这两个人偶闲置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了,你若喜欢,尽管拿去就是。”
沐晚连忙摆手婉谢:“前辈客气了。晚辈只是学着认一些穴位而已,哪里用得上如此大材?”如果是寻常的穴位人偶也就罢了,这两具人偶摆明了是前辈在穴位方面的心得。非亲非故的,如此大礼,她可真心受不起。
可惜呀,没有师徒的缘分!尉迟三泉叹了一口气,说道:“对我来说,它们已经只是寻常物件而已。几十年了,也有不少人在此出入,唯独只有你对这两个人偶感兴趣。这说明你与它们有缘。我们修真之人讲究万事顺其自然。既然与你有缘,你就只管拿去就是。”说着,他抬起右手,宽大的袍袖自两具人偶之上一挥而过。
两具人偶之上,自头顶的位置开始,一圈黄绿色的灵光顺着人偶。自上而下,飞闪而过。
灵光所过之处,小红点的旁边皆现出黑色的蝇头小字。
“唔,我把穴位名称也标注到了上面。这样,你辩认起来更方便。”尉迟三泉如是说道。
沐晚感激的抱拳行了一个道礼:“晚辈多谢前辈错爱。”既是如此,她也就不再客气,欢喜的将两具人偶收进储物袋里。
尉迟三泉洒脱的摆摆手。
这时。书童从前院快步跑进来禀报:“先生。张大爷携一位朋友来访,现在花厅喝茶。”
尉迟三泉对沐晚笑道:“沐小姑娘,你师叔接你来了。你且随我来。”
“是。”沐晚跟着他向前院走去。心里直嘀咕:携一位朋友来访?会是什么人呢?
按师叔之前的计划安排,今天是来接她去外门报到。因此,她很是怀疑这位朋友其实是与她有关联。
花厅在前院的西隅,穿过月亮门。走两步就到了。
进门之后,沐晚一抬眼。便看到张师叔与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花厅的客位上。
张师叔换了件月白色的窄袖长袍,外面披着一件雪青色的鹤氅,腰间束着一根寸宽的红色腰带。腰带正中绣着“青木”两个金色的正楷字,脚踏黑色白底流云靴。
另一位年轻男子也和师叔一样的穿着打扮。只是腰间的腰带是红边金色,正中绣着“剑道”两个黑色的狂草字。他长得剑眉星目,薄唇轻抿。玉面含威,坐在那儿。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其人如剑!这才是真正的剑修吗?
沐晚感叹之余,心中明了——这位年轻男子恐怕是清沅师叔祖的高徒。
尉迟三泉快步走过去,抱拳笑道:“劳二位久等了。”他与张逸尘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平时,后者都是从后街直接进他家后院的。这回搞得这么正式,应该主要是因为旁边这位仁兄的缘故。
唔,太一宗剑道峰的亲传弟子呢。莫非是沐小姑娘的大师兄?
他猜得没错,与张逸尘一道同来的,正是太一宗剑道峰清沅真人门下的大弟子郝云天。
三人相互见过礼后,分主宾落座。
张逸尘先将郝云天正式介绍给尉迟三泉。
郝云天起身,抱拳见礼:“云天见过前辈。”
尉迟三泉修为比他高一阶,是长辈。是以,他没有起身,坐在座位上抱拳回了一礼:“郝道友,不必多礼,请坐。”
张逸尘这才正是道明来意。原来此行有两个任务,一是昨晚他们一行人,还有沐晚多有叨扰,故而,赤阳真人特意备了份礼,让他送过来;二是,他和郝云天一道过来接沐晚。
怪不得搞得这么正式。尉迟三泉收下储物袋,笑道:“尊师太客气了。”
接下来,张逸尘才对沐晚说道:“小晚,过来给你郝师伯见礼。”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郝云天垂眸,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