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静的话,苏长山眼睛瞬间闪过了耀人的晶亮,只是,随即,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静儿这些话,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吗?”
李静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她深吸了口气,带着些颓然道:“在敢和不敢之前,我不会去做战士的。我没有那份热情。”李静顿了下,眼中重又染了希望的活力道,“但是,就像普通的男女结合的夫妻一样,他们只告知自己亲近的人,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我觉得,鸿展大哥和船医大哥都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而且,他们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虽然,可能会比普通人遇到更多的困难,但是,如果他们心意坚定的话……”剩下的话,李静再没有说出来。她觉得,说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对于这样问她的苏长山,李静觉得有些心灰意懒不想交流了。
“畅儿的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可能假装不知道。你可以先跟他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在我们之前,我会找他谈谈的。”苏长山清楚的看到了李静眼中的失望,也再次确定了,李静,是不会为他停留的。她太年轻了,虽比很多大人都冷静聪慧,且有着广博的见识,但是,她的棱角太分明了。尤其是,她是那种安安静静不跟别人争吵,但是,同时又是绝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摇
自己坚持的人。他,追不上李静的想法。
“就算我求您,不能当作不知道吗?”李静说着,眼中露出了压抑的厌恶和不甘心的乞求。
“我已经知道了,如果装作不知道,反而会让畅儿多想。我会跟畅儿冷静的谈谈的。同时,静儿,你想做个逃避责任的孩子吗?畅儿的事,确实是我的话让你产生了误会,可是,没有看清误会自己说出了你与畅儿两个人秘密的你,没有错吗?”即使说出这样的话,会更让李静厌恶他。这个时候,苏长山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去。他,有着他的坚持和原则,即使是面对他不该动情却动了深情的比他小了太多,让他不忍染指的孩子。
李静被苏长山的话,堵得一时无言。确实,她虽然说了向苏畅道歉,但也想用苏长山的沉默来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从结果上来看,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苏畅好,但确实是在逃避责任。
一口喝完那杯完全凉透的茶,李静离开桌前对苏长山躬身行了个礼道:“多谢苏叔叔教导,刚才,是静儿太冲动了,我向您道歉。鸿展大哥那里,我也会尽快找他道歉。谢谢您为我着想。”
苏长山揉了揉李静的头道:“静儿,以后下了船,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苏叔叔这般愿意跟你慢慢坐下来谈的。所以,你能答应苏叔叔,以后遇事能再冷静些吗?”
第一次,李静没有躲避苏长山的抚摸。这样的苏长山,有一瞬间,在李静的心中,与她前世的父亲重合了。李静咬住了下唇才没让眼角的泪水流出来。
从苏长山那里出来,冷静了心绪之后,李静敲开了苏畅的房门。满心都是必须要道歉的负罪感的李静,并没有注意到苏畅看她时异样的眼神,以及她进门时,苏畅下意识的躲避。
两人坐定后,李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苏公子,对不起。刚刚苏叔叔找我谈话,说要为你到我家提亲。然后,我误会为你被船医大哥拒绝了,黯然神伤,决定让苏叔叔给你随便找个人娶了。然后,一时激动,就把你追求船医大哥的事跟苏叔叔说了。对于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想要怎么惩罚我,要杀要剐或者把我扔下海喂鱼都悉听尊便。”李静说着,对着苏畅,深深低下了头。
李静就那样低着头,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久到李静脖子都觉得酸疼了,苏畅才出声道:“你是女子吗?”
苏畅离题的问句,让李静一时发懵,她抬起头来茫然地道:“啊(扬声)……?”
若在以前,看到这样的李静,苏畅难免要在言语上挤兑她两句,这一次,苏畅只是眼神闪烁地道:“你……是女子吗?”
尽管现在不是发笑的时候,可是,看到眼神闪烁,态度扭捏的苏畅,李静的唇边,还是不经意染了笑意,她用力咬了下手指,才避免自己笑出来。
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李静有些唏嘘的开口道:“从生理上来讲,我想……是的。”
“为什么要扮作男子上船?你不知道船上对女子而言有多危险吗?为什么相处这么长时间都一直骗我?我把心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你。”苏畅的激动,到底是愤怒还是委屈,亦或者是对李静的担心,他自己怕也说不清楚。因为,“李静是女子”的这个信息,对他而言,来得太过突然,太过震惊了。
“苏公子,你冷静些。我不是刻意扮作男子,而是,我从出生那天起,十多年来,都是被当做男子将养的。在我二十岁之前,也都会被这样将养。二十岁以后的话,因为常年积习,如果没有特殊状况的话,估计我自己也会习惯作男子打扮了。”
“什么意思?”
李静指着自己额间的胎记道:“你觉得这个,像什么?”
“什么像什么,那不是你自己刻上去的莲花印记吗?”
总算,苏畅没有如管歆一般说出“丑丑的不规则的胎记”,不过,说是她自己刻上去的,也算是苏畅的别出心裁了。
“这个不是刻的,是天生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