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白微笑着点点头道:“除了小鱼说出的那些不一样的地方,确实是。”
那种感觉又来了,一对上管家兄弟,李静就觉得这个世界脱离常规了。
“这样,那船医大哥觉得我跟苏叔叔长相差多少?”最后的最后,李静不死心的问道。
“之姝小姐比静安矮,额头多了一个胎记,唇上少了胡髭。其他,都一样。”管白说着,管歆还从他身后侧身伸出头来点头附和。
李静在心中叹了句“果然”,闭上了眼睛,皱了皱眉。
只是,在她闭上眼睛之后,管白的唇边闪过一抹谑笑,一闪而逝。
睁开眼睛,李静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让自己头大的话题,走到桌边到了杯凉了的茶水,端到管白面前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管歆抢过茶杯将凉茶一饮而尽道:“既然拜了师,以后就跟着咱家好好学习打理商行的事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管歆两只小眼睛盯着李静,准确地说,盯着她额间的胎记。
在李静错愕的神情下,管白面带遗憾之色的开口道:“既然之姝小姐拜了小鱼为师,那在下也不好再两位中间c一手。在下还有事要忙,两位如果没有要事的话,请出去吧。”
瞠目结舌的出了管白的舱房,房门关上的刹那,李静反应过来道:“我分明是拜船医大哥为师的,为什么大叔要抢了那杯茶水?”
“反……反正拜师茶咱家喝了,当家的也……也把你交给了咱家。如果你不想被秦总镖头发现赶下船的话,就好好跟在咱家身边。”努力作出气势的管歆,眼神却回避着李静。
“大叔你太j诈了,不但抢了我端给船医大哥的茶水,还趁人之危威胁我!”跟在管歆后边,李静难得失了冷静的吼道。
“你没有听过无j不商吗?刚才就当是咱家送给你的拜师礼,给你上的第一课了。”走在李静前边,管歆笑得一脸j商的表情。
李静作为学徒的第一件任务,居然是给管歆端洗脚水。
管歆背对着李静,吩咐完之后,还加了一句“你不愿意的话也行,那就回家继续做你的少爷吧。”
故意端了一盆滚烫的开水,李静放到管歆面前道:“徒儿侍奉师傅洗脚。”
管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乖徒儿,第一盆水,就由你先用吧。”说着,管歆作出“请”的姿势。
李静一脸恭谨的站在那里道:“师傅面前,徒儿岂敢失仪?”
管歆继续拨着算盘道:“这是命令,师父命令,徒弟必须无条件服从。”
李静瞪了管歆一眼,出门给他端了一盆凉水。
管歆又让她先洗。
这次,李静气得端起水盆来,差点就泼在了管歆身上,管歆背对着她,说了句“呀,秦总镖头那里,咱家今晚还没有去问候”。
李静收回水盆,给管歆换了一盆温度合适的洗脚水。
只是,管歆得意不到一天,第二天的早餐,就被李静下了泻药。
之后,李静被迫跟在管歆身边,管歆也因为苏长山的命令没有赶走她;但是,两个人之间,只要是跟他们走得近的人,管白、船上的两个副管事、账房、那个救了李静的船员王祥,还有船主苏长山,都知道两人关系势如水火,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仇敌。
管歆忌惮着李静女子的身份,看她的时候,只敢盯着她眉间的胎记,欺负她,也只敢背对着她用师父的身份命令她,但是,因为特有的小肚j肠,他没少借身份为难李静;李静因为管歆挂在口上的“秦总镖头”,每次都咬牙忍了管歆的苛刻命令,但是,过后,总会用自己的方式整回他来。
管歆被李静整了,绝对不会卑鄙到到秦勇面前揭穿她的身份,但是,他的人格,也只陷于这个高度而已。其他能够报复的方法,管歆甚至连小孩子欺负人的招式都想出来了——让船上的人孤立李静;让他的一个谄媚者看着李静做粗活,真的是做不完不给她吃饭;以师父的名义,每天给李静留下大量的无聊的作业——背诵过期的账本,检查整条船的舱库,一一记录,记住船上所有人的名字、职位、喜恶……
李静咬牙做完了管歆交待的任务,身体倦怠,大脑变成浆糊的状态,居然还有心回整管歆——给他下泻药;在船员中间说他的坏话,散播他的谣言;弄湿他的被子;剪破他的衣服……反正,也多是一些幼稚到极致的做法。
两个人之间的这种互相丝毫不厌倦的互整方式,给船员们无聊的航海生活增添了诸多乐趣。因此,不管是身为船长的苏长山,还是船上的水手、杂工,没有一个人对他们之间的波动置一词。
至于秦勇和秦家镖局的人,在另一艘船上,虽说不见得没有听说主船这边的逸闻趣事,却从来没有向苏长山问起过。
在广州与苏长山的义子苏畅会合后,一行人换上更大的海船,驶向了南海——当时的南大宋海。
招人嫉恨
七月天,待在宋州都是暑天,更遑论是行在纬度越来越低的海上;虽然李静穿上了最清凉的蚕丝衣服,可是,全身从头裹到脚,还是热得难耐。
越热的天气,淡水越变得珍贵,虽说也有贮存,可是,洗脸洗脚已经奢侈,自然没有备下洗澡的。
想象一下,本来就很热的天气,船上多是青壮年的男人,汗渍、气味……
李静本是不晕船的,可是,过了南沙诸岛,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