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厨房的管事的苦着脸把李静领到了管歆面前。
听了厨房管事的话,管歆对着李静那张满是无辜表情的脸,咬了咬牙,把她带到了c作间,让她跟着大副学习掌舵。
李静真的是很诚心想要学习的,可是,因为太紧张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出手就把舵的一个把手给弄断了。
李静很诚心的道了歉,结果,又被大副领到了管歆面前。
管歆眉心打着结把李静带到了甲板上,让她跟那些水手学习控制帆,可是,李静却在晚上收起帆的时候,把自己卷了进去,差点窒息。
剩下的,就是做杂役和检查、看守仓库。
做杂役,管歆知道李静是女子的身份之后,终是有些不忍心;看守仓库,李静一天那些冒失行为,让他对那些被看守的贵重商品不放心。
最后,管歆眉心拧成了麻花状把李静带到了管白面前。
李静站在那里很规矩的保持着立正姿势,一脸任劳任怨的表情,肚子咕咕叫了脸上也没有表示出什么来。
听了管歆的叙述,管白微笑着道:“之姝小姐文采如何?”
“读和写都没有问题,除了一些特别难认的生僻字。
”李静据实以答。
“之姝小姐对岐黄之术可有兴趣?”
“不好意思,什么是‘奇黄之术’?”
饶是性情好如管白,眉间也添了三条褶皱道:“就是望闻问切。”
“没有学过,不过,我会是一个很刻苦、很努力的学生的。”李静再迟钝,也知道现在需要一个积极的态度。虽然,她对医术完全没有半分兴致。
“这样,那之姝小姐以后就跟在在下身边吧。”
管白说完,李静还没来得及说出谢词,管歆就道:“不行,我反对。”
“大叔为什么反对?又不是跟着你”李静眉间的莲花,瞬间变成了熊熊烈焰。
“船医是船上最重要的职务,在海上,所有船员的性命都交到了船医手上。咱家绝对不会放心把手下的船员交到你这么冒失的人手上的。”管歆说着,两撇小胡子都飞了起来。但是,看到李静瞪他,还是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
“大叔说话太失礼了。本少爷之所以没有做好那些事,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不熟悉而已。‘熟能生巧’,本少爷凭借多年习武的经验,对自己学医还是有自信的。”李静说着,拳头在管歆面前左右挥舞着。
管歆又退了半步道:“你……你一个女子,怎可这般粗鲁?”
李静收回手,重新持立正姿势道:“本少爷既没有口出恶语,又没有动手伤人,哪里粗鲁了?”
管歆半个身子站到管白身后,开口道:“你分明是女子,如何口称‘本少爷’?”
李静被指出来,有些恼羞成怒,但看到站在管歆身前的管白,作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道:“从小到大,奶娘都称呼我为‘少爷’,舅舅家的下人也称呼我为‘表少爷’,回到李家之后,家里的下人也称呼我为‘四少爷’,我如何不能自称‘本少爷’?”
“为……为什么?”管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能从容应对的人,只因为知道了对方是女子,就变得紧张结巴了。
“因为这个”,李静指了指自己的额间道:“我出生那天是丁酉年巳月辛卯,好像跟佛诞正好是同一天。我出生那天有一个番僧到李家,看了我额头的胎记,就跟李家人说我是佛陀本生,要远离家人,做男子将养,才能让佛陀万千元神的一缕,不被红尘俗世侵染,让我避免早夭。”
管歆不可思议的指着李静道:“就因为那个长得一点都不圆的丑丑的胎记吗?”
“大叔你有没有审美?什么叫‘长得一点都不圆的丑丑胎记’?这分明是红莲之火的印记嘛。”
虽然李静也没觉得被称作“红莲之火”更好一些,并且她因为这件事她失去的比得到的还多。可是,在被人称作“长得一点都不圆的丑丑胎记”时,她还是下意识用“红莲之火”进行了反驳。
“咱家不知道什么红莲之火,咱家只知道肌肤上有印记本来就已经不好了,要是长得圆圆的还能勉强入眼,长得那么丑,一点儿都不像女子的面容了。”眼睛集中在李静额间的胎记上,管歆又变成了李静初见时的j商管事了。
李静挥手拍掉管歆的手指头道:“大叔的脸上没有胎记,长得白白圆圆的豆包,更不好看。还有,本少爷在说自己的悲惨遭际,你难道没有人类共有的感情共鸣吗?”
“你哪……哪里悲惨了?十二岁就长这么高,还这么蛮横无礼,一点儿都没有女子该有的修养。”管歆说着,又躲到了管白身后。
“是大叔自己擅自把女子想象成了一个固定的模样,见到真实的跟自己想象不一样就想否定真实。女子跟男子除了生理结构不一样,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有,女子也是各有特色的,就像同为男子的大叔跟船医大哥,分明是双生子,却一点相像的地方也没有一样。”李静活了两世,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像管歆说得那样失礼的话。她自己也从来没有为了这么不重要的一件小事跟人唇枪舌战过。
“咱家跟大哥哪里不像了?除了比大哥矮一点儿,圆润一点儿,比大哥多留了胡子,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嘛。”管歆说着,理直气壮。
李静眉间的火焰颤了颤,不可置信的看向管白道:“船医大哥也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