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绺金发在她的眼前飘过,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坐在身旁的少年和她靠得很近。
“怎么愣住了?”她听到他那磁性的男音愉悦地笑道。
那一头金色发丝与白皙剔透肤色相映,映衬得少年不似凡世间人,美丽之极,耀眼之极,她在这一刻意识到,什么是刹那令天地失色的容光,轻抿为之神夺的笑容?那也许并不是什么文学上的夸张。
她不敢直视他的容颜,仿佛会被源自太阳的美丽的光灼伤——眼前的人,是人类,还是神?假若是人类,为何会俊美至如斯?如果是神又怎么会拥有温柔的微笑?
转眼又想到,貌似此等逆天的家伙是她的笔下写出来的啊?现在她自个儿不敢看他了。
她心里默默道,够了!
视线对上他的眼睛,看着这个对于男女来说杀伤力都很强的年轻人。
他的眸子是明亮得令人心醉的蓝色,那种蓝色不似天空不似海洋,恰似蓝天下澄澈的湖水。
在他蓝色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某种温暖的,明亮的东西,只是一瞬间,那种明亮的光,让她觉得刺眼,迅速地别开了目光。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她的心就砰砰直跳,不敢看他了。
他本来就是她喜欢的类型,自己会受到影响根本就不意外,但她绝对不能爱上他。
“艾丽丝,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少年的声音问道。
“只是碰巧,我接受一个委托。”她微笑道。
他抬眸扫过她的脸,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足以武装一个女人。艾丽丝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女孩,她完全明了如何蔽屏或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她已被得体地教会如何在闲谈间用身体语言作出暗示。
她心不在焉地玩弄着头发,仍专心地听人说话,她手肘离他的胳膊不远,似碰未碰。这像是谎者游戏,而他与她之间总有一方要掌控全局。
他在楼上的窗口望见了她时,知道她变了,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加迷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但这不会影响他所做的任何决定。之前就已经决定什么时候和她见一面,他会把它当成是彼此的最后一次相见。
因为他对自己的掌控力已经很强,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思绪。四年了,这些时间足够改变一切,如果自己只是想控制某样东西或某人,实在没有必要过于执着一件事情。
花园走廊上,他想着把这次相见当成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原以为她最多只是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喜欢控制住的某个人而已,没那么的重要。
他看见她正在和小孩子说话,发觉从没在脑海里忘记过她,非但没有忘记她,而且她还控制着某种心绪,像极寒冰层下暗藏的流水有什么东西隐隐在翻腾从水中的泡沫浮上来。
回想起他还是个男孩时,曾经想要把艾丽丝弄哭,但最后却控制住了自己没有那么对待她。
想起了小时候在学校的操场看到一幕,一位男孩追上了一位可爱的女孩,一把抓住她的马尾辫。女孩心存疑惑,为什么他要欺负她。其实那位男生暗恋她才这般地作弄她,可是女孩却完全搞不懂男孩的用意。
或许他也和那个男生一样,对艾丽丝感兴趣,所以想要捉弄她?他和那个男生最大不同的是,懂得如何收放身体和语言的暗示,不会弄疼她以唤起她的注意。
曾经想要把她留下来,少年站在梧桐树下给她一个温柔的吻却弄哭了她。
现在想起来,或许男人要在长大后才会用不弄痛她的方法,让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看中了她。
从12岁开始,遇到了这个女孩,黑发黑眸,玲珑有致,以至于有时侯连看着她,都会觉得有种柔弱到娇小无依的感觉,就好像他在那地方捡了一只小猫回家。
艾丽丝就像一个矛盾与复杂的综合体,她一边掩饰着那些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边把自己变成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实际上,哪有一边单纯着,一边算计着生活的小孩呢?
她教会他什么是恬然自得的生活,教他品尝咖啡和下午茶惬意的味道。女孩谈论起哲学,科学,音乐,文学毫不费力,和她交谈时男孩会为其见解入骨几分而有一点惊奇,不过她的理工科目实际上和她的个性一样迷糊得一塌糊涂。
女人们把电话号码写在字条上塞到他手里或者身边——但是和她比起来,她们就太失败了。
他一直在想,她和他之间是不是不会有一个结果?但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让他想要与之共度。
真正的生活品位和智慧,是一种心灵层面上的东西,那种气质是一种心灵层面上的美丽气质。那种积极、阳光、优雅的生活态度与情调,是一个女孩子在最初的岁月里教给他的东西。她的笑容总是干净、清爽、阳光。
看到她时,他就明白了,在若干年后,又怎么会不对她记忆犹新呢?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说,等于产生了一个决定。
但当双方的位置逆转,需要让女人知道自己对她感兴趣。只是,不要太感兴趣。他会给她缓冲期和适当的暗示,不必操之过急以免吓坏了她。
若是被某人吸引了,暗示她,让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已经到了。”她说道:“就在这里下车吧。”豪华轿车一个刹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她看着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景色。
苏晓琪决定就在这条街道上下车,然后走进去,她可不想让他的车停靠在门前。转过头,看见他俯□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