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名青衣大汉,品字形的走来,带头的汉子年约三十,貌相粗豪,神态动作,
都流露出横行惯了的味道。
不过这时他脸上却挂着笑容,抱拳道:“本人谭勇,乃海沙帮余杭分舵的付舵主,
见两位小兄弟身手硬朗,生出想结交之心,不若找个地方,让老哥做个小东道如何?”
两人感到大有面子,但亦知惹上了黑道中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徐子陵摇头道:“我们还要赶着办货去做生意呢。”
谭勇趋前道:“若两位小兄弟是要办盐货,就不要白费心机了。先不说这处的货都
由十多家大商号瓜分了,就算有人肯卖给你们,不但帮会要分一笔,公差要一笔,官府
要一笔,到最后加上盐税,也只是白辛苦一场,赚来的都不够到窑子花三天,那还是最
便宜的乡间土窑子呢。”
他们听得两颗心直沉下去,他们的发财大计,岂非美梦成空。
谭勇笑道:“来吧!”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随他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馆子坐下,谭勇先介绍他们认识两名手
下,一叫谢峰,一叫陈贵,才漫不经意地盘问他们的来历。
寇仲一一答了,当然是随口捏造。他要充武林高手,现在还攀不上边儿。但若论说
谎,却可把杜伏威都骗了。这谭勇算哪门子的人马,自给他们诓得深信不疑,以为两人
分别叫傅仲和傅陵,武功来自家传,现在成了到处找赚钱机会的胆大包天的小流氓。
谭勇满意道:“你两人除了拳脚功夫外,还懂什么兵器?”
徐子陵拍胸道:“我们都是用刀的,等闲十来人都奈何不了我们。”
谭勇怀疑地道:“可否让我试试小兄弟的刀法呢?”
寇仲傲然道:“真金不怕红炉火,不过谭爷最好先说出有什么好关照,人生在世,
不外求财,谭爷这么明白事理……哈!”
谭勇哈哈笑道:“我对两位小兄弟是一见如故,钱财只是身外物,兄弟要钱有钱,
要女人有女人。待我们回去向舵主打个招呼,成了真正的拜把兄弟以后,有甚么不好商
量的。“寇仲对黑道人物的行事作风比自己的十根指头还要清楚。嘻嘻一笑,凑到谭勇
的耳旁低声道:“谭爷是否看上了我们是外地来的生面人,又是两个可瞒过任何人的r
臭小子,所以想我们去为你们海沙帮刺杀另一个帮会的人,事后更可推个一干二净,嘿!
这类黑锅会压死人的。”
谭勇立时呆若木j,以他那样老江湖仍给弄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因为这正是他
笼络两人的大致原因,就像寇仲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那样,当然细节上有颇大的出入。
寇仲拍了拍徐子陵肩头,道:“兄弟!我们走!”
谭勇回过神来,叫道:“且慢!”
寇徐两人还以为他恼羞成怒,严阵以待。
谢峰和陈贵亦目露凶光,准备动手。
谭勇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傅小弟真厉害,那就不如摆开来说……”
寇仲截着他说:“你千万别说出来,若说了出来,依江湖规矩,我们就休想脱身了。
徐子陵也哈哈笑道:“我们两兄弟到江湖上闯字号,凭的就是一身功夫,可没有打
算依仗任何靠山。”
谭勇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这两个小子那种绝对与年龄不相称的老辣,确是教人惊异。
寇仲拉着徐子陵站了起来,抱拳作礼后,再不理三人,转身便去。
来到街上,两人都有点发愁,不自觉的又朝码头走去。
这时忽见一艘巨舶,由远而近,两艘官艇则迎了上去,似正等候巨舶的来临。
这巨舶之所以吸引两人注意,主要是她无论外型和旗帜,都充满异国情调。
巨舶靠岸停下,甲板上隐见人影,但由于距离颇远,故看不真切。
到四名官差护着一位官员由吊梯登船后,两人才收回目光。
寇仲搂着徐子陵的肩头叹道:“想做正常的生意人并不容易,从来能发大财的都是
毫无道义的j商,哈!我又有妙计了,今晚我们再摸到这里来,偷他鸟的一艇盐,然后
溜之夭夭,连那几个子儿都省掉。”
徐子陵心动道:“他们有那么多盐,偷十来包绝不会令他们家破人亡的吧!就偷刚
才那间吧!想起那掌柜我便有气了。”
寇仲见他同意,大喜道:“这真是我的好兄弟,不过做贼都该有做贼的家当,例如
开锁的钢丝,防身的兵器,捆赃物的绳索诸如此类。以后吃粥还是吃饭,都要看这一铺
了。”
徐子陵道:“做贼的主意可是你提出来的,这些东西自然须由你去张罗。”
寇仲嘻嘻笑道:“合则力强,分则力薄,一世人两兄弟,你也不想我一个人奔波劳
碌,累得今晚连脚都动不了,只得陵弟你一个人去作贼。”
徐子陵早惯了他的招数,说出来只是为了玩儿。寇仲对他这小弟爱护有加,但总不
时要占点便宜。正要说话,忽然发觉寇仲直勾勾望往左方,面色大变。
徐子陵连忙瞧去,只见一群达四、五十人,像是脚夫装束的流氓恶汉,持着利钩、
尖c、担挑一类东西,正往他们迫来,带头的赫然就是那个老刘,把逃路完全封死。
码头上的人立时j飞狗走,其中包括了几名公差在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