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马车内,由沉县丞亲自陪伴,朝县内最具规模的青楼开去。
北坡县乃扬州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县城,热闹的情况并不比扬州城逊色多少,由于属
隶江都郡,有直接外销渠道,故手工业特别兴旺。
可惜两人心悬小命,纵管沉县丞口沫横飞地推介自己在县内的德政,沿途指点个不
亦乐乎,两入却是无心装载,随口虚应。
尤其看到十多名县差策马护持前后,那感觉和被押赴刑场的囚犯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其实寇仲已韭常有急智,想到只有和青楼的姑娘躲进房内,才有机会避开别人视线,
但能否成功溜走,却仍是未知之数,那能不暗暗心焦。
最大威胁是宇文化及随时会来,将他们打回原形,既失面子又要丢命,那种窝囊感
觉真是提也不用提了。
每次当沉县丞望往窗外时,两人就暗打手势,以惯用的方式商量逃生大计。
马车声势浩荡的驶入院内去。
两人随沉县丞走下马车时,几名睡眼惺忪,姿色普通之极的妓女,在一名鸨母率领
下,向这两个冒牌公子施礼。
两人对视苦笑时,蹄声骤响,由远而近。
寇仲、徐子陵这对难兄难弟,心知要糟,正想拚力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时,劲风狂起,由上方压下。
沈县丞和众衙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纷纷往四外拋跌,混乱间似乎见到一道白
影自天降下。
到爬起身来时,寇仲两人巳不翼而飞,只有被劲风卷起的尘土,仍在半空飘荡着。
白衣女抓着两人的宽腰带,窜房越脊,瞬息闲远离北坡县,在山野闲全速飞驰,似
若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绝处逢生,差点忍不住喝采叫好,但却又怕触怒了白衣女,只好闷声不响。
不片刻,二人来到江边,只见渡头处泊了数艘小艇二岸边有几个渔夫正在整理修补
鱼纲。
白衣女想也不想,强登其中一艇,把两人拋到艇内,挥剑斩断系索,抓着船橹,运
劲猛摇。水花四溅下,小艇箭般逆流而去,把大怒追来的渔夫远远拋在后方。
两个小子给她掷得挥身疼痛,哼哼唧唧坐起来,你眼望我眼,见白衣女脸罩寒霜,
那敢说话,气氛骇人之极。
小艇全速走了最少二、三十里水路后,白衣女冷哼一声,放缓船速。
寇仲鼓起勇气,试探道,“大士你是否一直跟着我们,否则怎会来得这么凑巧?”
白衣女看也不看他们,微怒道:“谁有兴趣跟着你这两个只懂偷扼拐骗的小鬼,只
是见宇文化及派人搜索附近的乡镇,才再来找你们。”
徐子陵恭散道:“多谢大士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会报答大士的。”
白衣女不屑道:“我并非要做什么好心,只是凡能令宇文化及不开心的事,我都要
去做,所以不用感激我。到了丹阳后,太家便各走各路,以后再不准你们提起我,否则
我就宰了你们这两只小狗。”
寇仲哈哈笑道:“各走各路便各走各路,将来我们若学成盖世武功,看你还敢小狗
前小狗后的叫我们。”
白衣女先是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
“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其么本领来。所以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找门可以赚钱
的手艺学好它,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才最是正经。”
两人听得大受伤害,呆瞪了她好一会后,徐子陵忍不住道:“难道是我们资赁太差
吗?”
白衣女叹了一口气,俯头看善两人,出奇地温和的道,“你们当知道自己连要我骗
你的资格也没有。你们的资质比我曾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前晚那么折腾仍没有生病,
实在难得,只是欠了运道。”
两人得她赞赏,稍为回复了点自尊和信心,齐声道:“什么运道?”
白衣女一边摇橹,一边道,“那是练功的运道,凡想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者,必要
由孩提时练起。据我师傅说,每个入想把任何东西学至得心应手,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就
是五岁至十五岁这十年之内,就像学语言,过了这段时间才学,怎也语音不正。武功亦
然,假若你们现在才起步,无论如何勤奋,都是事倍功半。若只是做个跑腿的庸手,迟
早给人宰了,那就不若不去学了。明白吗”
两人呆了起来,只觉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意义。
寇仲终是倔强心性,一拍背后宝书,嚷道:“我们或者是例外呢?而且我们还有秘
籍在身,怎也会有点不同吧?”
白衣女秀眸首次s出怜悯之色,摇头道,“说真话总是令人难受的,你们得到的那
本书我查看过了,叫《长生诀》,确是道家的宝典,但却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最
好找个地方丢掉了它,否则说不定终会因它而大祸临身。唉,照我看那只是骗人的东酉,
人怎么能长生不死呢?”
两人脸上血色立时退得一分不剩,说不出话来。
艇上一片难堪的沉默。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
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