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道:“我和鲁叔商量好,先由他向宋缺陈情,唉!这好像有点不安当,是否该由我亲去见他呢?”徐子陵皱眉道:“可是若你和他闹僵,事情再无转圜馀地。”
寇仲苦思道:“有甚么奇招可想?应否我先和玉致说,再由她向她爹说项?”
徐子陵道:“以南统北为唯一振与汉统的想法,在他老人家心中是根深蒂固,没有奇招,很难一下子把他这想法改变过来。”
寇仲拍腿道:“不若由你先去见他如何?”
徐子陵一呆道:“我去见他?有甚么好处?”
寇仲道:“好处在于他是首次见你,当有新鲜的感觉,在弄清楚你是甚么人前,不会把你扫出磨刀堂。他该有兴趣想摸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有这种想法?诸如此类。”
徐子陵苦笑道:“这该是义不容辞的。唉!轮到我害怕哩!怕有负重托。”
寇仲鼓励道:“不要小觑自己,你和我最大的竹别,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是那种淡泊无求的真正老好人。哈!你自当混混开始,从来不像混混。气质是天生的,装不来的。”
徐子陵无奈点头答应道:“我尽力而为好啦!”
寇仲顺口问道:“你刚才在想甚么?想师妃暄还是石青璇?”徐子陵微笑道:“今趟你猜错哩!两者皆非。”
寇仲愕然道:“你难道不为此烦恼?”
徐子陵点头道:“在理性上,我已想通此事,只要我能完成妃暄的心愿,让她继续专志天道的追求,便是我对她深爱的最高体现,我不应再干扰她的清修。唉!我和青璇虽没有甚么海誓山盟,但我们在一起时,整个天地都像改变了,幸福的感觉是那么实在。她和我的距离愈来愈接近,我若仍不懂选择,不但害苦妃暄,更辜负青璇,你认为如何?”
寇仲欣然道:“绝对赞成,我们不但要顺从心的指引,更要作出明智的抉择,像我既向致致提出婚约,自应此心不渝的坚持承诺,何况她确是我的梦想。”
徐子陵讶道:“你不再为尚秀芳烦恼吗?”
寇仲惨然道:“坦白说,心中不为此伤痛就是骗你。不过我对着尚秀芳时,仍会不时记起玉致,对着玉致时却是忘记一切,可知我心中最着紧的仍是致致。唉!我真对不起秀芳,她是这么一位值得敬爱呵护的动人女子。”
李世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我可以进来吗?”
寇仲跳起来,拉开房门,着李世民在他原本的位子坐下,自己则坐到床沿去,道:“世民兄也睡不着吗?”
李世民苦笑道:“我很少胡思乱想,但自登船后,竟想起很多以为早已淡忘的事,包括年少时在那里长大位处渭水之旁的武功别馆,娘对我的教诲似还言犹在耳。我从小不爱读书,只好骑s。娘常说我的性格过于倔强刚烈,或者就是这种性格,不喜逢迎别人,令父皇愈来愈不喜欢我。”
寇仲见他说时双目渐红,忙岔开道:“世民兄该比我们熟悉长安,若要打一场宫城巷战,你可有把握?”
李世民皱眉道:“长安城内的布置关防每隔一段日子会作出调动改变,这是沿用旧隋的城防法,这方面的事只有禁卫军的四大统领和父皇清楚。”
寇仲想起老朋友常何,不过他是李建成的人,要他和自己合作并非易事。
李世民叹道:“尽管我们有杨公宝库此一奇着,尚未能稳c胜券。内,玄武门长期驻重兵。而若要让我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宝库,人数绝不可大多,照我看三千人是极限,且要在一段颇长的时间内化整为零的分散入关。所以比起长安城的二万禁卫和数千长林军,我们的力量微薄得可怜。”
寇仲点头道:“所以我们须以智取,不能硬撼,一天控制不了玄武门,一天不能算成功。”
徐子陵问道:“傅采林是否要到长安来,世民兄有否听过此事?”
李世民道:“父皇正式接纳傅采林来访的请求,传闻傅采林有意向宁道奇和宋缺下挑战书。”
寇仲一震道:“竟有此事,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徐子陵苦笑道:“我不想破坏你美好的心情。”
李世民一呆道:“你们不是和傅采林关系密切吗?”
寇仲颓然道:“此事一言难尽,迟些告诉你吧!看来长安还有很多难以猜估的变数。”
李世民道:“尚有一个变数,是皇兄向父皇提议邀突厥的‘武尊’毕玄来访,希望透过他庞大的影响力,与突厥人修好,舒缓北方的压力,好应付你们和宋阀主。”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失声道:“甚么?”
李世民道:“无论接受傅采林来访,叉成邀毕玄至长安,都是针对你们的策略,最理想是他们挑战宋缺或宁道奇,若他们不肯应战,在声势上会给比下去。”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宁道奇和宋缺均身负内伤,天下还有谁可应付这两位外来的武学大宗师?
跋锋寒或会因毕玄前来而欣悦,他们却要为他担心得要命。
有这两大宗师坐镇长安,他们已是举步维艰的造皇大计,将更添变数。
未来再非在他们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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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卷 第六章 兼爱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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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兼爱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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