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惨然道:“只是王兄王弟的联军,已非我天策府应付得来,何况禁卫军给父皇牢牢控制在手上,且有独孤和宇文两阀的高手支持,我伯会牵累你们。”
寇仲往徐子陵瞧去,道:“我应该说吗?”
徐子陵道:“大家是兄弟,有甚么好瞒的?”
李世民露出错愕不解的神色。
寇仲呵呵笑道:“世民兄可知杨公宝库不但库内有库,且库有真假之别,此库实为当年杨素为要谋反,请鲁妙子设计的得意杰作,内藏大批精良兵器,且有通往城外的秘道。只要我们运用得宜,可在库内部署一支三千人的奇兵,这方面由我供应,保证全是以一挡百的高手,哪还怕他甚么娘的长林军禁卫军。”
李世民浑体剧震,不能置信的道:“竟有此惊人之事?”
徐子陵道:“此事千真万确,绝无戏言。”
李世民瞪目结舌好一会后,朝寇仲瞧来,道:“若你挥军巴蜀,取得汉中,岂非可轻易攻入长安?”
寇仲苦笑道:“这正是我们原本的计划,可惜被我们的师仙子破坏,妃暄没对你说吗?”
李世民茫然摇头,沉声道:“她没说!我只知道寇仲你放过击垮我李唐的机会,改而助我,如此胸怀,我李世民自问拍马难追。”
徐子陵笑道:“说感激话的该是小仲,他正为会当皇帝头痛,难得你肯代劳哩!”
李世民双目s出坚定的神色,沉声道:“我想通哩!你们是真的对我好,若我李世民仍婆婆妈妈,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怎配作你们的兄弟。”
雨雪随天亮终止,三人聚在舱厅的圆桌,共进早点,颇有点悠闲写意的味儿。
宋鲁因不愿在宋缺同意支持李世民前,与他关系密切,故乘的是另一艘战船。
寇仲忽然笑道:“世民兄可知因何我不畏冒大险要你到岭南去?”
徐子陵和李世民明白他的“冒大险”,指的是若此事泄出,李世民将难逃勾结外敌的叛国大罪。
李世民放下稀饭,讶道:“难道不是你所说的是为表示对宋阀主的尊重,以行动说明我的决心和亲自说服他这三个原因吗?”寇仲岔开道:“世民兄是否有胡人的血统?”
李世民微一错愕,坦然道:“我李氏祖辈世代为武将,跟西北外族关系密切,娘的先世更来自西北。我现在的妻子长孙氏,其先世为北魏皇族拓跋氏,因担任过宗室长,故改姓长孙。所以看说我带有胡人血统,我绝不否认。”
寇仲看着北方民族大融和这眼前实例,微笑道:“宋缺和清惠斋主的分歧,在乎究竟是北方与外族融和的民族、抑或是南方的纯汉系,才是我们中土的未来帝主这争论上。而唯一可说服宋缺的方法,必须从此至关键的一环入手,由世民兄亲作示范,向宋缺展示胡化的汉人可以是如世民兄般优秀,且可吸纳外族民风文化用以振与和壮大后世的汉统。”
李世民老脸一红道:“给你说得我很不好意思哩!希望效果不是适得其反。”
寇仲欣然道:“这个你可放心,宋缺眼力的高明,会出乎你意料之外,他的话就像他的天刀,几个回合即可把你摸个通透。宋缺既看大局,也重视个人,曾说过历史是由人创造出来的,所以我有信心他会作出最正确的选择。唉!”
徐子陵不解道:“既是信心十足,因何叹气?”
寇仲苦笑道:“不要误会。我叹气是因想起致致,想起天下事物y阳相对,爱的另一面是恨,受有多深多复杂,恨便有多深多复杂,故心生感慨。”
李世民低声问徐子陵道:“是否宋家二小姐玉致?”
徐子陵微微点头,安慰寇仲道:“勿要多想,只要你肯把心掏出来,精诚所至,定可挽回玉致对你的感情。”
寇仲朝李世民瞧去,忽然问道:“秀宁公主好吗?”
李世民愕然点头,为寇仲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乏言以对。
寇仲目光投往窗外,露出黯然神色,再叹一口气。
李世民不知想起甚么,有感而发的道:“我愈来愈信缘分,试想若当初不是两位到我的船上来偷东西,怎会有后来的所有事,今天我们更坐在这里,为一统天下群策群力。唉!缘分来时,没法推掉,缘来缘去,谁都捉摸不着。”
徐子陵想起龙泉城与师妃暄的相逢,一句言语上的误会,把他们的关系扭转过来,莫非也是缘份的一种形式?
“咯!咯!咯!”
徐子陵应道:“进来吧!我还未睡。”
寇仲推门入房,见徐子陵呆坐一隅,在他旁隔几坐下,叹道:“明天黄昏时可抵岭南,唉!我真有点担心。”
徐子陵道:“担心那一方面?”
寇仲苦笑道:“那一方面也担心,既担心宋缺震怒下不肯接见李世民,还把我们轰走。又害怕致致对我说覆水难收,着我像乞儿般另过别家,乞求全不管用。我怕作噩梦,故不敢睡觉,来找你聊天。”
徐子陵道:“你不过份乐观,我反安心点儿。到岭南后第一步棋最难走,好的开始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