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不是我家?”
她很想骂一声“无赖”,但忍了。
园内廊庭下,正在整理花卉的简舒文,看到两人,楞了一下,立马迎了上来,“小鸢!暮城!”
玺暮城谦谦有礼,唤道,“妈。”
“暮城,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进屋吧。”
“嗯。”
茶几上摆着一套精美茶具,简舒文亲自动手给玺暮城煮茶,完全敬他为上宾。
墨初鸢撇撇嘴,低头刷手机。
“我爸呢?”玺暮城吹开茶面袅袅上浮的热气,轻啄一口,问道。
“出差了。”简舒文又道,“全靠玺氏入资墨氏,墨氏才得以起死回生。”
“墨家和玺家已为一体。”
简舒文眉间漾笑,转而,看了墨初鸢一眼,“暮城,就是小鸢自小被惯坏了,性子倔强又任性,以后还望你多担待。”
“妈,哪有在别人面前贬低自己女儿的?”墨初鸢不满的撅起小嘴儿。
简舒文瞪她一眼,“你这孩子!暮城是你丈夫,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无语,又是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晚餐十分丰富,简舒文还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好菜。
墨初鸢心存幽怨,她回娘家一个月了,也没这待遇。
饭后,简舒文和玺暮城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墨初鸢一旁晾着,实在无聊,起身上楼,借机赖在这里不走。
玺暮城目光追随。
简舒文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小鸢,你这是干什么?”
墨初鸢顿住脚步,笑的乖顺,声音放低,“妈,我今晚想在这里住。”
简舒文皱眉,“你这孩子又任性了!暮城刚回来……”
“没关系,鸢儿也是惦念您。”玺暮城开口。
简舒文看了眼时间,“暮城,今晚不早了,要不你也别回了。”
“好。”玺暮城唇角微扬。
墨初鸢咬唇,在这里住还不如回玺家。
简舒文要是知道她和玺暮城不似表面那么恩爱,又要训诫她,是不是还要给她上豪门驭夫课?
可是,又不能赶玺暮城走,只好咬牙上楼梯,去了卧室。
墨初鸢刚进屋,玺暮城随后进来,关上门。
墨初鸢抿着小嘴儿,一脸不情愿,“我卧室太小,又是单人床,要不重新给你收拾一个大房间?”
“床小正好。”他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什么正好?她呆呆的望他。
玺暮城揉了揉她的脑袋,走进去,打量着墨初鸢的卧室,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房间不算大,装修十分精致漂亮,窗帘,装饰品,床品被褥,粉色系搭配。
床是古典的欧式铁艺床,床头挂着的粉色幔帐垂落地上,极具公主梦幻风。
从装修来看,有些年头,应该是墨初鸢学生时代装修的。
墨初鸢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看他四周乱转,没管他,去了浴室。
玺暮城巡视一周,坐在电脑桌前,随意翻看关于墨初鸢的点点滴滴,在看到相框里一张照片时,移不开目光。
照片里,墨初鸢一身橄榄绿军装,英姿飒爽,站在坦克车旁,齐耳肩学生发,面相较现在更显稚嫩,笑的甜美又俏皮,大概是她军校期间拍摄的。
玺暮城抬手,一遍又一遍抚过。
突然,眼睛在一个人影上定住。
照片背景是训练场,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身型高大挺拔,坐在另一辆坦克车上,目光却注视着墨初鸢的方向。
远景模糊,男人又戴着军帽,看不清长相。
玺暮城蹙起眉宇,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是她的萧老师吗?
脑袋突然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里钻似的。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便看见玺暮城靠在床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她走过去,抬手,想拍醒他,然而,手刚触到他脸上,指尖碰到一丝湿润,她看到他睫毛晕湿,眉头越皱越紧,额头渗满冷汗,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弯附身子,凑近一些,却听见他呓语,“暮城……暮城……”
墨初鸢急忙推他,“玺暮城,你醒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突然抱住了她。
他坐着,她站着。
他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脑袋贴在她小腹,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玺暮城,手落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你……是不是做梦了?”
他双目空茫,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每次做梦后,都十分难过。
墨初鸢不忍心推开这样一个他,继续保持站的姿势,过了片刻,玺暮城抬头望她,已经恢复往日神情。
“你没事吧?”她抬手,想触摸他的脸,想了想,又垂下。
却被他握起,放在唇边亲吻,他嗓音颓唐又暗沉,“鸢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嫁的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墨初鸢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可是,在她决定嫁给他那一刻起,她从未存过这种想法,不由地念出一段话:“y,or,,be,h,ordiseayou,,untildeate”
或许应景,她下意识念出这段话,这只是每对步入婚礼的夫妻之间的结婚誓言。
几月以前,婚礼殿堂,玺暮城牵着她的手,两人也曾念过宣誓词,可是此时此景,经她念出,却如真的誓言一样,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慢慢发酵。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