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里,迎着阳光盛开的花朵,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
诶?向日葵?
绘理微微眯眼,笑了。她主动地往迹部先生身前走了几步,指着他身后那副向日葵,略带点自豪地说:“咦?这个我知道。这是……梵高的《向日葵》?”
她笑吟吟地看着迹部先生。
绘理是这么想的,能把相亲地址选在美术馆的人,基本可以断定,对方是一个有点格调和情怀的人,这样的人,能允许自己的妻子,是一个仅有家世和脸蛋的空脑草包吗?
能吗?
显然不能的对不对。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有些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他的眼睛很深邃,像暗夜中涌动着波涛的海,突然包围了灯塔,隐约透着粼粼的光。他的背后,是一副油画,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明亮而耀眼。
绘理有那么一瞬间,竟看得呆了。
然后男人低下头,用不高不低的音量,在她耳边轻笑:“这次,是幸绘的画展,梵高的,是下周。”
他们离得很近,他低头说话的时,呼吸间的热气喷到绘理小巧的耳垂上,让她有些痒,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干笑着:“哈哈,让您见笑了,对于艺术我不是很懂。”
相亲男先生也意味深长地笑了,他说:“我懂就行。”
绘理抬头微笑:“呵呵。”懂艺术很了不起吗??
好吧,确实了不起_(:з」∠)_
绘理属于天赋点加得太偏的那种人,于是留给艺术的,所剩无几的那点,还被她都加到了舞蹈上……这样直接导致她对绘画一点热情都没有。上学期之所以选了《艺术与人生》,纯粹的信了y社社长的邪,爱酱听她家社长说,这门课巨巨巨好混,于是义不容辞地拉上她。
其实原本,的确很好混。然而上了几堂课后,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怀孕了。高龄产妇生头胎,害喜害得严重,还有点先兆流产,不得不临阵换老师了= =
于是最后流下的血和泪告诉她,立海大作为霓虹no.1的学府,好混的课程?不存在的。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绘理,依旧对艺术鉴赏心有余悸呢,现在来了两位老师帮她噩梦重温?
丑拒。
于是,走着走着,她就走神了,比起铃木美术馆里价值不知凡几的艺术品,绘理显然对美术馆本身更感兴趣。从外面远观时,就觉得极具现代感的外观,给人以视觉的张力和美感,置身其中才发觉内部更是别有洞天。尤其是……
光线特别好!!
光线?
一个馊主意,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地,渐渐地升起。反正……自黑嘛,是永无止境的,嘻嘻。
绘理无视了“照相机与自拍狗不得入内”的门规,美滋滋地当着工作人员(就是之前门口那位)的面,摸出了手机。熟练地开机,使用相机,再将电话塞给工作人员,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绘理看了眼人家胸前的名牌,露出微笑:“拜托啦,山本君。”
山本君:……
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东西,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在不懂艺术的空脑美人这个基础上,绘理又给自己点亮一个新设定——没素质。
虽设备简陋,为了艺术品们,绘理也没开闪光灯,好在光线充足视野敞亮,再加上工作人员技术还行,成片效果,绘理还比较满意。只是最后两张,绘理低头反复看,还是觉得表情不太对:“山本君,你看,这张看起来像不像玻尿酸打多了,表情开关失灵。”
山本君站在不远处,没动。
绘理纠结了会,咬牙删掉,然后一股脑地把手机塞到人家手里。
“拜托……”消音了。
哪里还有山本君,站在她面前的,只有一只沉迷艺术的相亲男先生。此刻,相亲男先生俊眉微蹙,略带不满地打量她。
很不满意吧?认为这种行为很不文明吧?来呀,丑拒我呀。
心中这么想着,绘理伸手想拿回电话:“呃,不好意思。”
然而迹部先生似不经意地抬起右手,她的爪子,扑了个空。
咦?他这是几个意思?
绘理偷觑了一眼,就见那位先生已经怡然地打开摄像头,娴熟地调试着数据,还像模像样对着她调整角度和高度。
见她愣愣的,迹部微微挑眉,“怎么,怕我的技术不如他?”
绘理:“……”
她无语地打量着哪哪都透着不服输的迹部先生。从他的衣着到配饰,衣品完美。再加上他和馆长一个层次的艺术鉴赏力,这样的人,审美应该还不错。
这么想着,绘理很真诚的说:“不不不,一看您,就知道技术很好。”
“喔?”相亲男先生显然对这种敷衍的、不走心的拍马屁并不满意:“你没试怎么知道?”
“……”
然后,绘理就把好胜心很强相亲男先生给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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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当时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