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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天完朝廷现在仅靠陈友谅在南昌在撑着颜面,天气军的实力已经超过天完军许多。︾|
倪文俊一边与张宽仁合作,一边想着如果有可能打败朝廷大军后之后的势力范围划分。
经历了武昌失守后,他对徐寿辉和邹普胜的尊敬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了,而驻守南昌的陈友谅曾经是他的部下,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是因为他的提携,如此看来他实际可以把天启朝廷的权力控制在手里。
晚稻在水田里长得最旺盛的季节,答失八都鲁率领大军离开岳州,向荆州进军。
武昌城已经失去了,天启的皇帝藏在黄冈那种一道山沟半天都转不出来的地方,他的目标锁定在胆敢突袭荆州的红巾军。
蒙古人已经提高了对天启军的重视,但答失八都鲁不认为义军是官兵的对手。
荆州失守只是个意外,如果守军能够提升警惕,就不会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丢掉荆州城。
雨还在下,老船工们的预言很准。
秋天的雨与春天的雨不同。
春天的雨水像个妙曼的少女,和风絮语的说话,缠绵一两个月都不嫌腻味。那时候的洞庭湖岸边就像被一层又一层面纱笼罩着,但你不会担心惊天骇浪。
秋天的雨则像一个丰腴的妇人,温柔的安抚和漫长的前戏已经不合适她了,她期待的是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在电闪雷鸣中达到**。
大雨下一阵停一阵,一天中晴天的时间多,但每次下雨的时候,雨点都会像长枪刺下来,砸在头盔上发出“堂堂”的响声。
短暂而急促的大雨中,什么防护措施都起不了什么作用,连答失八都鲁也免不了淋成落汤鸡。
“****一般的天气!”他抬头看着半透的天空骂,草原从来没有这么恶劣的天气。蒙古人敬仰长生天,在空阔无垠的草原,他绝对不敢对老天爷发出这般诽谤。但这里不一样,答失八都鲁不把这里的老天爷当做蒙古人的长生天。不仅是他,许多蒙古人都这么想,所以有人在朝堂提议杀光天下所有的汉人。
好在离荆州已经不远了,昨日先锋斥候遭到了藏在山里的义军的伏击,损失了几十个人,让他大动肝火。
天气太糟糕了,下雨天蒙古人最擅长的弓箭不能用,平白无故吃亏。
答失八都鲁正在想着怎么去攻打荆州城。目前来看,天启军的实力不容小视,这是弥勒教贼军最后一支力量了,如果他在这里击败了天启军,预示着朝廷讨伐鞑子的战争要提前结束。他不能急于攻城,最好把贼军困在城里,慢慢消磨贼军的士气。
“报!”
一个斥候逆着行军方向狂奔过来,从身上的衣衫看上去像是刚刚从泥坑里爬出来。
“报,贼军……贼军撤出来荆州。”斥候粗重的喘气。他的部下冒死才探明了这个消息。“昨天夜里,天启贼军撤出荆州城,只在城里留下了少数兵马。”
“他们去哪里了?”答失八都鲁问。
“贼军驻扎在离荆州二十里的江岸边。”
答失八都鲁立刻明白了张宽仁的意图,“狡猾的汉人!”他往浑浊的泥水坑里吐了一口浓痰。贼军想逃走,而他束手无策。因为从应天府到洞庭湖,这几千里的水路都在贼军的控制下。
天启军乘坐战船北上避开了官兵的堵截,听说倪文俊军也从巴丘湖出来与张宽仁军汇合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着杀了使者,说不定能骗倪文俊与天启军大战一场。
“知道了!”他懊悔的扬起鞭子,朝身边的传令兵道:“大军加快速度。”
无论张宽仁打着什么算盘,他必须要先把荆州夺回来,他不相信张宽仁军会一仗不打就这么撤走。
官兵加快脚步,如答失八都鲁担心的一样,他赶到荆州城下时,天启军已经全部撤走了。义军带走了城里所有的粮食和财物,但是他们没办法带走城里所有的汉人。张宽仁知道这样做是把城里几十万的汉人置于蒙古人的屠刀下,但战争就是这样,他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仁心。
蒙古人收复了丢失了七天的荆州城,答失八都鲁催马进城,他很恼火,但没敢对城里的汉人下狠手,因为这样无异于把所有人都推到蒙古人的对立面。
最辛苦的是斥候,一刻不得清闲,立刻又投入到追踪义军的行动中。
蒙古人在荆州城里安抚百姓,把弥勒教义军的丑恶之处又大肆宣扬了一遍,答失八都鲁脑中的弦紧绷绷的,坐卧不安。天启军加上倪文俊的水师从人数上看已经超过了他统领的官兵,这支兵马在洞庭湖里与水贼纠缠在一起,随时可能出来给他致命一击。
摸不透的敌人最可怕,他必须要找到与天启军决战的机会。
官兵在城里驻扎了一天,答失八都鲁一点也没闲着。他在荆州城里强行征召壮丁,再从城中汉人望族中挑选出看上去精明能干的人统领他们。这些豪强都知道如果让天启军拿了天下,他们的土地就要被泥腿子们瓜分。他不怕这些人会背叛蒙古人。
三天后,岳州方向传来消息,一队义军在岳州地界上岸,把他安插在那里的人官吏清理的干干净净。
答失八都鲁强忍着焦躁,把荆州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率兵马沿着江水和湖畔向南行军。
义军在湖里呆不了多久,他要在洞庭湖岸边制造一个囚笼,让上岸的义军碰钉子,才能找到机会击败他们。他知道张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