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爆发毫无征兆,连张宽仁都吃了一惊。
明‘玉’珍看着眼睛瞪的像铜铃的彭怀‘玉’,忽然有些害怕。
张宽仁对明‘玉’珍礼待有加,奈何有人不识相。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能穿吃罚酒。
彭怀‘玉’指着明‘玉’珍的鼻子骂:“我敬孟海马是条汉子,但就他做的那些事和想做的事,杀了他也不怨。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也这么粘糊不轻。你想走就走,但明家的兵马不是你明‘玉’珍的‘私’兵。”
明‘玉’珍看看张宽仁再看看彭怀‘玉’,蔫了下来。
张宽仁看情况差不多了,再由彭怀‘玉’率‘性’下去,又不能真的把明‘玉’珍给杀了。他淡淡的说:“冬天来了,广州的天气很不错,我看明将军的公子年少有为,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知道将军是否有兴趣让公子往广州走走。”
这样做对明‘玉’珍很残忍,但战场上容不得怜悯。正如彭怀‘玉’所说,指挥千军万马的没有好人。
明‘玉’珍大惊:“你们这是?”
彭怀‘玉’道:“如果你要率军离开长沙城,必须这么做。”
明升是明‘玉’珍的长子,也是他非常看重的人,否则不会在离开的时候让他统领大军。把明升送到广州,一可以作为质子约束明‘玉’珍的行为,二也是给武昌城的人看看,明‘玉’珍已经是没办法拉拢的人。
这就是对失败者的惩罚吧!明‘玉’珍摒弃了所有的幻想,他伪装出来的尊严在这两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面前被彻底揭开。
“如果我不呢?”明‘玉’珍问这句话不是想反抗,只是想知道红巾军的底线。
彭怀‘玉’道:“那只能我们亲自动手。”他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张宽仁无奈的笑,彭怀‘玉’太咄咄‘逼’人了。
明‘玉’珍道:“容我回去与升儿好好商议一下。”
张宽仁挥手指向‘门’外:“请。”
砧板上的鱼‘肉’没有反抗的余地,两日后,明‘玉’珍把明升送到达鲁‘’赤府。
这里已经成了张宽仁的驻地。红巾军已经在制定冬天的作战计划,‘毛’二和彭文彬正在负责清除湖南路的残余元军。张宽仁的目标是襄阳,那里并没有多少官兵驻守,但坚固的城防让没有足够攻城器械的义军不敢掉以轻心。
明‘玉’珍父子看上去都很沮丧,不知道明升在广州会遭受怎样的待遇。张宽仁暗自好笑,只有没见过宗主的人才以为宗主很可怕。他们这些人都有过畏惧郑晟的经历,但现在只有信服。宗主做过很残忍的事情,但绝不是很残忍的人。
张宽仁命秦十一率三千兵马护送明升前往广州,同行的还有一批俘虏。他特意命挑了一片身高马大的人,有‘色’目人也有‘蒙’古人。
广州城的人都知道红巾军打了胜仗,但只有见到凯旋的将士和战利品才能让他们切身感到喜悦。彭怀‘玉’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他只会打仗。
他对张宽仁把他的得力干将调走很不满。但秦十一也想回广州,他已经一年没见爷爷,秦管家已经很老了,不再管事。秦十一想让爷爷看看阿木丽,他想娶这个‘色’目‘女’人,但红巾军中还没有任何一个将领娶‘色’目人为正妻。
从前弥勒教人如恨‘蒙’古人一样痛恨‘色’目人,郑晟饶恕‘色’目人的做法在圣教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秦十一预感到爷爷一定不会同意他娶阿木丽,一切都靠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