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求过亲,这是几百年前,不是那个崇尚个‘性’的后世。
于凤聪手中的弓箭垂下,心扑腾腾跳的厉害,那样的日子听上去真的很‘诱’人。圣教的人果然都会蛊‘惑’人心,他是圣教的香主,就像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从小,他们姐弟两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性’子。于老太爷一辈子不算是好人,剩下一对儿‘女’如他一样有着桀骜不驯、不守常规的‘性’格。于少泽敢于离家出走,加入红巾军。于凤聪不愿待字闺中做一个遵从‘妇’德的‘女’子。
“我嫁过人了……”她差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为何一定要拒绝。
郑晟噗嗤一笑:“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在在乎这个吗?你只需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我现在就带人离开,并永不会来‘骚’扰温汤镇。”
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她这辈子不就是想嫁个这样的男人吗?于凤聪‘挺’起‘胸’脯:“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嫁给你。”
“说。”
“你这辈子不能再娶别的‘女’人。”无论嫁给哪个男人,于凤聪都提出这个条件。
“我答应你。”郑晟回答的非常干脆,他来自一夫一妻制的年代,这个条件可以接受。
于凤聪‘露’出笑容:“男人轻易开口答应的事情通常都不可信。”她举起手中的弓箭,嘴角翘起一道弧线:“看见这个了吗,如果你有一日违背了诺言,我会在你身上留下个印号。”
郑晟也笑了,他早看穿这个‘女’人,就像一头无法驯服的野马,她的野心‘露’在眼睛里藏不住。
“我会让王中坤提亲,广发请帖,在朝廷大军到来之前,把你迎娶进下坪。”
“我会派人联系罗霄山周边的各家土围子,劝说他们与红巾军坐下来谈一谈,还有温汤镇的现在所有的武器将是我的嫁妆。”于凤聪很快进入新角‘色’,如鱼儿进了水般自由。她不是会相夫教子的‘女’人,所以在别的方面比‘女’人的敏锐感要强的多。
郑晟也许真的是喜欢她,但如此大动干戈,做出这般排场,绝不是只为了她这样的‘女’人。
“好,那我先走了,”郑晟懒洋洋的摊开双手,“王中坤会留在这里‘操’办,我会吩咐他听你的命令飞,你的两位叔叔,……,”他略一犹豫:“嗯,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多说了。”
于凤聪嫁给他,温汤镇就不存在了,温汤于家将随红巾军进入罗霄山,以躲避朝廷官兵的抓捕。但于凤聪的两个叔叔未必会答应,镇子里的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但那些技巧熟练的盔甲兵器工匠都是红巾军急需的人,于凤聪要想办法把他们带在身边。
不过这些事情不能勉强,否则‘弄’的他不是在娶媳‘妇’,而是借着娶亲掳掠百姓。
郑晟拱手转身出‘门’而去,沿着来时的道路一个人走出去。
院子里又只剩下一个人,于凤聪坐在台阶上,看着郁郁葱葱的‘’园发呆,她刚才都答应了什么,她是被那男人蛊‘惑’了心志吗?她已经嫁过人了,要违背礼法心甘情愿的跟随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吗?她一只手捂在‘胸’口,“我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想到郑晟,那人男人脸上的胡须像山上的松针一般硬,脾气‘性’格恰如他脸上的胡须。
他说他想驱走鞑虏,建立一个大大的汉人的帝国。她答应嫁给他,是因为这个吧,弟弟偷偷‘摸’‘摸’去追随他,也是因为这个吧。
第一次见到郑晟,他是以小郎中的身份,但身上那份从容和自信让人无法忽视。破旧的衣衫挡不住他的锋芒,贫贱的身份阻挡不了他的志气。
再见郑晟,他欺骗自己带他进入罗霄山,从此走向造反之路,弥勒教残部在他的指引下死而复生。
她想了许久,最后伸手摘下在身边绽放的‘’朵,“张世策,对不起了,我弟弟是南人,我也是。一个生来就喜欢冒险的人不是适合你的妻子。”
包括她在内,许多人心里不愿承认,“我们南人不是第四等人!”这句口号都曾打动过他们。
…………
…………
郑晟走了,他在温汤镇一共没逗留上一个时辰。于家兄弟准备好丰盛的饭菜,没能招待上珍贵的客人。
王中坤在镇子外面与郑晟密谈了一刻钟后返回来,喜气洋洋的返回来。
于家兄弟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郑香主施了什么手段,能让于凤聪改变主意。但后续的事情要推进下去,离不开他们这两位长辈。郑晟虽然无视礼法,但他与于凤聪的婚事是要做给许多人看的。
于家兄弟当即以长辈的身份宣称于凤聪没有进入张家的家‘门’,不算是张世策的夫人。而且她在送亲的路上被红巾军掳走后一年,张世策再也没来过温汤镇接她回去,仿佛证明了他们的说法。
所谓的说法只是说给说给旁人听的,少不了有人在背后耻笑唾骂于凤聪。但眼下红巾军在袁州气焰嚣张,张世策躲在袁州城内不敢出头,其他人谁敢得罪红巾军的香主。
王中坤在各地又置办了一批货物,煞有介事在温汤镇准备婚事。
与此同时,罗霄山里的红巾军如滚雪球般的扩大。红巾军在袁州当真是肆无忌惮,四处征战,每隔几天便有土寨被攻破的消息传来。王文才率部北上,攻破了和长江边的两座庄园,抢掠钱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