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大不相同,不如让郑三夫妇陪着你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家里。”
现在人人都在传她有情有义,宁愿跟着未婚夫婿到这边荒来吃苦也不愿意留在京都的亲戚那里享福……她虽然长得张扬,可并不代表她喜欢张扬。张掖巴掌大的地方,她又住在后街,来来往往就是那些人。她闷在家里都常有人向戚太太打听她什么模样,要是出去走动,只怕背后要带着一群指指点点的人。
她又不真的是她的未婚夫……这纸怎么包得住火!
常言说的好,言多必失。这做人也一样,到处乱走,认识的人就多,就容易被人认出来。到时候穿了头,她只怕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少出去的好。
只是这话不好当着赵凌说,“嗯”了一声,傅庭筠问起他大年三十祭祖的事。
赵凌愣了半天,有些失魂落魄地写了“先考赵公集云”、“先妣孟孺人”交给了傅庭筠:“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好好祭拜过父母了。”眼中已有泪光闪动。
望着这样伤心难过而软弱的赵凌,傅庭筠心中只有不舍、只有怜爱、只有心疼,先前的忿然、不满突然间显得有些可笑起来。她的声音温柔的如抚过树叶的春风:“九爷放收,我会好好准备祭品的。”
如果不相信,怎么会把祭祀父母的事交给她办。
赵凌朝着她微笑,笑容里却有着无法抹去的伤感。
傅庭筠紧紧地攥拳,这才克制自己了想伸手摸摸他额头的欲/望。
赵凌走后,傅庭筠蒸馒头,蒸年糕,又因为铺子已经休市,三牲祭品已经买不到了,又用面粉捏了些猪牛羊之类代替。到了大年三十,摆上整只的鸡鸭鱼肉,倒也很是丰盛。
拜过祖先,不分主仆围在一起吃了个团年饭,子时放了鞭炮,大家说说笑笑的守了岁。
到了大年初一,郑三奉傅庭筠之命拿了赵凌的帖子往各位大人府门外的篓子里一投,算是赵凌给各位大人拜了年,也就没什么事了,关起门来每天就想着做些什么吃,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转眼间到了元宵节,郑三带着阿森和临春去街上看社火,傅庭筠和郑三娘在家里做针线。
已经立了春,过些日子风吹在脸上就没有了寒意,赵凌该换春衫了。
她父亲是正六品的官员,俸禄还不够买本中意的宋刻。何况是赵凌。
柴多米多,不如日子多。还是得想法子省着点花才是。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来叩门:“傅姑娘,傅姑娘!”
声音有些熟,傅庭筠却想不起是谁。
郑三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鲁氏的贴身婢女雪梅,她身后还带着两个粗使的婆子,一个手里提着攒盒,一个手里捧着五六匹金光闪闪的遍地金的尺头。
“傅姑娘在不在家?”她笑盈盈地给郑三福了福,“我们家姨太太来看望傅姑娘。”
郑三抬头看见矜持地站在门外的鲁氏。
他忙告了一声罪,叫了郑三娘去通禀。
傅庭筠心里隐隐有点明白是为什么,想到赵凌。她犹豫片刻,让郑三娘请鲁氏进来。
鲁氏不过十七、八岁。身段娇柔,相貌清丽,虽然出身西北,却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
“姑娘没有搬过来的时候就常听将军提起姑娘,”她态度十分谦和,“早就应该常过来看看,后来又听说姑娘在守孝,怕打扰了姑娘。就来得少了些。前几天将军又提起姑娘。说姑娘有手好厨艺,特别是那口蘑桃仁汆双脆,肚仁雪白。鸭肫脆嫩,爽利可口,做得十分地道,赞不绝口。这几天将军公事繁忙,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我看着心里难过,只好厚着脸皮向姑娘讨教这菜怎么做。还请姑娘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教教我。”
绝口不提什么规矩,只说要跟着她学做菜,委婉又妥贴,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想必早就和陌毅商量好了。
傅庭筠笑着应喏,两人说说笑笑,约了做菜的时间。
从那以后,鲁氏就每天都来。或是要学做菜,或是拿了针线过来让傅庭筠看,或是做了画、写了诗让傅庭筠指点,又看见她忙着给赵凌和杨玉成等人做春衫,把身边的几个丫鬟带了过来,让他们帮着郑三娘做针线。
那几个丫鬟的针线很不错,只是傅庭筠还是觉得自己亲手做的比较放心,赵凌的衣衫鞋袜依旧是她做,几个丫鬟就帮着杨玉成等做针线。
这件事被戚太太看在眼里。
她看着傅庭筠家的烟囱,特意挑了个鲁氏跟着傅庭筠学做菜的时候来拜访,然后一惊一乍地进了厨房。
“真没想到,傅姑娘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