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就挣钱。”杜迦行有点意外钟玲上来就问钱。
“一个月能挣三千块钱吗?”钟玲又问,看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三千块?”杜迦行哭笑不得,好奇钟玲这个标准是怎么来的。
但一想排球运动员的收入的确不高,他这样的是特例,其他的人真的也就是一个月几千块的收入,这样一想杜迦行的心又有些沉重。
“对啊,能挣到三千块吗?”钟玲执着地想知道答案。她想要是能挣到三千块,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去打排球。
“你为什么一定要挣到三千块呢?”杜迦行好奇。
钟玲害羞地笑了一下说:“我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就得去打工,打工一个月就挣三四千。”
杜迦行恍然大悟,不由庆幸自己碰到了钟玲,不然过几年这孩子就要成流水线的女工了,他倒不是瞧不起女工,而只是惋惜那样的话,排球就失去了一个好苗子,而上天赐予钟玲的独特天赋也将被白白浪费,她本可以大放异彩的人生也将像流水线一样平淡。
“钟玲你知道吗?”杜迦行看着钟玲,神情傲然,“工谁都能打,排球却不是谁都能打!”
他仰望着前方,声音低沉:“排球,注定是只有少数高人才能驾驭的运动!”
钟玲不能完全听懂杜迦行的话,但深深感受到杜迦行的自信从容,钟玲想,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他那么自信呢?
“那我,能,能打排球吗?”钟玲不由问到,因为有点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是不是个子,高就能打排球?”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杜迦行低头,然后抬头,又是古井无波的表情。
“你想打排球?”杜迦行淡淡地问。
“我,就想,问问。”钟玲明明想打,却聪明地不把话说死。
杜迦行一顿,没想到这孩子还挺狡猾。
“随便问问就算了,我可没时间给随便问问的人回答。”杜迦行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他挪了挪脚,似乎想要站起来。
看杜迦行要走,钟玲急了,脱口而出:“可是你还没告诉我,打排球一个月能不能挣三千块呢!”
“呵,”杜迦行绷不住笑出了声,深沉的面具瞬间破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真是执着,看来不告诉你都不行了。”
钟玲不说话,只一门心思等答案。
“你看,你要打工最早也得初中毕业,也就是说最起码三年之内你是不能赚钱的对吧,”杜迦行给钟玲算账,“而要是想靠打排球挣到三千块,就得进到省队,进了省队就能赚三千,进不了就赚不到。”
“所以,能不能赚三千,不在于排球,而在于你自己打得好不好,能不能打进省队。”杜迦行看着钟玲,摊手,“三年之内,能进省队,你就能吃排球这碗饭,不能,你就还去打工。”
“可是我不会打啊?”钟玲茫然。既然能挣到三千,那她当然是想打,但是她现在什么都不会啊。
“那你是确定想打了?”杜迦行审视地盯着钟玲。
“是。”虽然杜迦行的目光让钟玲想要退缩,但她还是勇敢地直视着他,没有低头。
“好,接下来我会仔仔细细告诉你打排球意味着什么,如果听完了你还想打,我会帮你。”杜迦行神色严肃。
晚上,躺在炕上,钟玲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需要离开家,到能教你打球的地方。”
“每天训练十个小时,甚至十二个小时。”
“一年回一次家,最多最多两次。”
“节假日也几乎不放假,也得练。”
“会很寂寞,很枯燥,没有很多朋友。排球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只有它一直陪着你。”
“会被教练骂,会输球,有时会很难熬,有时还会绝望。”
杜迦行描绘了打球的生活,每天都要训练很长时间,没有朋友很孤单,一年只能回来一次,这些钟玲都觉得没什么,因为她们村那些出去打工的人一年也只能回来一次,平常也很累,经常加班,有一次她听到哥哥说他连着加班了两个月都没放过假,简直快要累死了。
至于朋友,她现在也没有,伙伴们都不和她玩,她总是一个人。
但是杜迦行说要是她想打球,过几天就得跟着他去南江省,他会给她找个学打球的地方。
虽然她决定打球,但觉得真正打球好像离自己还很遥远,没想到马上就要去外地。她最远去过的地方就是镇上,南江省在哪儿,那儿是什么样,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儿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没有爸妈,也没有同学。
想到一个人离开家去外地,钟玲感到极度的恐慌,她不想离开家,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她虽然没有朋友,但她有父母,而且对花山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它们就是她的朋友,看到花山,她就觉得很亲切,心里就踏实,而想到要去外地,她就心慌,就害怕。
“现在就要去吗?不能,等等吗?”钟玲记得自己这么问杜迦行。
“我没有很多时间,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这么闲。”杜迦行声音温和,态度却很坚决,想了想杜迦行又说:“钟玲,我知道你还很小,但是要想打球,要想成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