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宫人也被除得干干净净,没有人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霜华宫就被封禁,这么多年,除了皇帝和他的几个心腹,再没有别的人踏入过霜华宫。
在被封到宁州前,秦峥在宫中如履薄冰,半步不敢行将踏错,离开京城前,也只是遥遥对着霜华宫拜了几拜,并不敢接近,他知晓霜华宫早被封禁,却没想到皇帝会特意派邢统领看守。
难道,在父皇心里,母妃真的那么重要?那为何母妃去后,连个坟冢都没有?
疑惑重重聚在心头,但秦峥面色却波澜不惊,他伏地叩首,“望父皇成全。”
……
秦峥被赶出了上书房。
白公公端着下面人送上来的参汤,给皇帝呈上去时提了一句,“陛下,五皇子还在外头跪着。”
皇帝没说话,继续批阅奏章,白公公小心地看了一眼,继续道:“外头儿的风那叫一个大哟,老奴出去站一会儿就被冻得一个哆嗦。”
皇帝笔锋顿了一下,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他面色不变,继续批阅奏折。
白公公道:“五皇子都跪了小半个时辰了,那地上连个蒲团都没有,再这么冻下去只怕要把膝盖都冻坏咯。”
皇帝不为所动,“他那体魄,就算跪上几个时辰也坏不了。你去告诉他,他要进霜华宫可以,但带着外人,不行。”
白公公心中叹气,出去将陛下的话说与安王听。
秦峥跪在上书房外面石阶下,已经被冻得有些脸色发白,听见上书房大门开启的动静,他希冀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白公公。
白公公快步走过来,弯腰将陛下说的话转述了一遍,接着道:“五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同意的。”
秦峥抿着苍白的唇,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后,皇帝终于处理好了今日的奏折,他喝了一口参汤,问:“还跪着?”
白公公点头应是。
皇帝微微叹口气,将那碗参汤搁在桌案上,随意道:“这孩子就是太过愚钝,要是换了太子那性子,见求了半个时辰没用,早就回去了。”
白公公斟酌地回道:“太子殿下的性子,的确与其他皇子有所不同。”
皇帝:“这孩子,嘴里口口声声说怀安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又非要带着怀安进霜华宫,朕……”不知想到了什么,皇帝的话猛地止住,他眯了眯眼,提笔写了几个字,而后取出私印盖了个章……
天空忽然飘起了雪,秦峥跪着的地方虽然有顶遮着,却挡不住四面的寒风。他抿了抿冻得有些发青的唇,又抬眼看向上书房,刚好见到上书房的大门开了,白公公双手捧着陛下的手谕,兴高采烈地快步走到了安王面前。
秦峥有些暗淡的双眼骤然一亮,立刻就要站起身,但他实在跪得太久了,膝盖一片麻木几乎起不来,还是宋薄宋战二人快速冲过来才把他架起来的。
白公公连忙将手令递过去,对秦峥道:“五殿下,这是陛下亲手写的手令,您赶快先回去歇息歇息吧!”
秦峥点头谢过,主仆三人便转身缓缓离开了。
白公公站在原地看着,瞧五皇子那模样实在有些可怜,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怎么那么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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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一大早就进宫了,沈若轻呆着无聊,就被花娇娇拉着出去逛街了,然后,就引发了一场血案。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早上天晴,无风,算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暖和天气。花娇娇兴高采烈地拉着沈若轻坐车,说要带着她去京城最好玩的地方。
沈若轻欣然前往。载着两人的马车一路驶入京都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两边游人如织,商铺遍地开花。
花娇娇开了窗户拉起帘子,指着朱雀大街上一栋小楼道:“别瞧它看起来不大,里头可是别有洞天呢,什么好玩的都有……”她话未说完,对面楼上就有人扔了一朵花,正正砸入了车厢内。
沈若轻捡起来看了一眼,是朵红丝绸做的假花,花枝上绑着张纸条,小a给翻译了一遍,是一句情诗。
沈若轻:???
她这是给人表白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是怀安郡主!怀安郡主在那辆马车里!”
这么一嗓子吼出来,街上游动的人流都停了一下,然后齐齐朝着这辆马车看了过来,那眼神儿……沈若轻形容了一下,就跟在动物园里看见一只特别稀罕的变种猴子似的……呸呸!沈若轻被自己这个形容雷到了。紧跟着,花朵和果子就跟下雨似的朝着马车砸了过来。
噼里啪啦,哗啦哗啦……
挡在沈若轻前面的花娇娇被花朵水果砸了满头,瞪着眼睛,整个人都懵了。
沈若轻赶紧把她拉进来,关了车窗后对车夫道:“赶紧掉头,回去!”
车夫也被这阵仗惊住了,史书记载过前朝第一美男子乘车出行时被砸了满车花果,却没想到今天竟有荣幸见识到类似的场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