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了就想哼一段‘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俗得简明易懂。
这时,她走过去,大喝:“你在做什么!?”
绑匪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教科书一样的正面喝止。
看清来人之后,他第一反应,倒不是上来袭击,干裂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没、没干什么……”
哎玛大兄弟你个穷凶极恶的绑匪咋做成这德性了啊!
姜绮心里嘀咕,只好在表面上继续作死:“我已经看见你在干什么了!我说,你别想连我也一起绑了!虽然我家也巨有钱,你看我这身上,大金链子小手表……”还唱出来了,不行,她定定神:“我家很有钱的,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说出去的!”
“那你快走吧,只要我拿到于家的钱就够了。”
绑匪讷讷道。
……
做绑匪做成你这模样也是业界毒瘤了……
根据姜绮丰富的阅报经验,以及观人眼光,这位穿着军绿夹克,以及隐藏在满脸胡子后的瑟缩眼神,这位绑匪背后很可能有一个可歌可泣,润色一下就可以上‘感动华夏’的悲惨故事,没有一个重病的娘,也该有十来个吃不上饭的儿女,然后怀着‘不过是向万恶的资本家拿点钱’的朴实想法干一票,在绑匪之外,平常应该还是个被路人辱骂都不还口的老实人。
越是这样的老实人,穷到一个极点,反而能够冷静犯罪。
姜绮知道这种人不能刺激太过,逼急了是会杀│人的,一但动了杀心,搏斗起来她也顾不住轻伤或是重伤了,便放缓了语气:“大叔,你是绑匪吧?把我也绑起来吧。”
“……你想做什么?”
这时,绑匪的良知褪色,他警惕地皱起了眉。
“没想干吗,我这是离家出走呢,你收留我一下,多收一家钱,何乐而不为?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这么脑残的理由,绑匪信了。
别说,越是没文化的人,越是会相信一些偏离现实的事。5所以他们会相信朋友圈里喝水有毒,相信有种叫sb250的病菌,相信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男方在女方留下的dna会影响到十年后她生孩子。
在十分钟之后,姜绮就双手被绑,扔到了铁皮屋里,旁边是一个昏迷过去的美少年。
“大叔,我包里有钱,你要是没钱,就先拿去花着,”她舔舔上唇示弱:“要是能顺便给我买点水就好了,毕竟不知道得待多少天。”
绑匪沉默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轻易可见的内疚。
作为一个绑匪,他显然是不合格的。
姜绮几乎可以想象他怎么干出来这事──被吃人的现实逼迫,走投无路,起了坏心思之后,发现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於是饱受良心的煎熬。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做的事是对的。
幸好最近的天气都很凉快,不然这种铁皮屋得热坏人,绑匪虽然看着无意伤害人质──记忆中,最后于贤重还是平安无事地被救出来的,连划伤都没有。
但他少算了一点,这铁皮屋只有一方细小的通风位能漏进光来,普通人被关上数天,精神上受的伤害恐怕要调理好长一段时间。
待绑匪走远,姜绮才转头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个让何瑜一见倾心的少年。
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脸嫩得很,比何璋精致,眼睫长且翘,但闭着眼睛,自然看不出是否有着‘七彩琉璃一样彷佛会说话流泪’的动人美目。
总之,看不出个什么来,不过少年日后的成就不难想象,毕竟有个好爹,胜读十年书。
姜绮漫漫地想着,一边将头靠在于少年的肩上,不睡白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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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妹妹人不见了,父母还没开始担忧,何璋就发疯了。
“她去哪了!?学校呢?打电话去问啊!”
“你冷静点,我已经打电话去问了,那边说人已经离开学校……”何母已经很久没见过儿子这般暴怒,不禁瑟缩了一下:“何璋,说不定是她在外面跟同学逛街逛晚了,电话又没电,才一时联系不上,我们再等等呗。”
“等个屁!”
何璋抄起外套:“行,我自己出去找!”
他既恐惧又愤怒,他气的是妹妹居然敢离开他的监控范围,怕的是她真的再也不回来,或者出什么事了,就像自己的生命得不到保证的恐慌感弥漫他全身,他现在,立刻,就想要见到她。
而这注定是不能如愿的。
因为前一晚才一脸神棍地答应他‘我哪里也不去,哥哥’的姜绮,现在已经心安理得地占了人质少年的便宜,靠着他的肩膀休息。
药物效用褪去后,于贤重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他迷茫地睁开眼睛,脑子纷乱,只依稀记得自己被掳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在一阵浓烈刺鼻的化学气味中晕倒过来,中途醒来,已经双手被绑。
那时候,绑匪一边开车,一边神经质的喃喃自语,俗称交代剧情。
所以于